“好!哈哈!来,以茶代酒,喝一杯!”
窭子老和陆载举杯相敬,又是一饮而尽。
“如此想来,”易难也顿时释然道,“陆兄乃除咒师,这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解释,为何国师大人的遗言‘日落西方现山水,柳花一村自有人’是指陆兄了。”
“易大人是指成魔诞吗?”凤夷君道。
“正是。”
“二位大人且慢。”陆载听得一头雾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成魔诞又是什么?”
“呵呵,是我们唐突了。现在就为陆兄理清这其间的来龙去脉。不,这也不算是事情的真相,现在还只是易某推论所得。”
窭子老点头道,“老子倒以为易难你这小子,已经摸清了整件事情。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那陆某便洗耳恭听了。”
“先从国师大人身亡一事说起吧。国师大人是今年开春,即正恭八年遇袭身亡。那天正好是白华大人授冠成人,成为王巫的那一天。在此之前,国师大人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都在云游四方,昊京方相寺上下事务都交给白华和嬴覆两位执事大人处理。同时出外游历办事的,还有相司徐璈生大人以及山司崇丘大人。无人知道这三位大人到此去了哪里,在干些什么事。冠礼那天,三位大人亦未出席,然而却发生了变故。白华大人当场发现了当今皇上乃伪帝,这一点,陆兄应该从白华大人那里得知了吧?”
陆载的确已经知悉。但不是听白华所说,而是华元祺。
陆载点了点头,“易兄请继续。”
“白华大人当场破坏了冠礼,后被嬴覆关押在昊京城外一处地方。国师大人来救,本来以国师大人之实力,嬴覆绝不是大人的对手,可大人不知为何却要舍身救徒,送命于嬴覆手上。”
陆载眉头微微一皱,“嬴覆?易兄你刚刚不是说这嬴覆不是方相寺执事吗?他为何要害阆叔?”
易难有点吃惊,“陆兄,你不认识这嬴覆吗?”
“三位大人见笑了,陆某孤陋寡闻。”
“呵呵,连嬴覆都不识,你是真有点过分了。”凤夷君道,“他不但是昊京方相寺的执事,还是关中嬴家的大公子。在我们这些而立以下的青年巫覡中,他算是佼佼者。当然了,”凤夷君捋了捋头发,“我乃娲皇宫少宫主,还有这位易家少主,自然也是不怵他的。”
“呵呵,少宫主过誉了,易某可比不上两位。总而言之,这嬴覆以及他背后的嬴家,恐怕有一通大的谋划。他为何要害国师大人,据徐璈生大人所说,这与伪帝有关。嬴覆恐怕参与了其中,而易某更是认为,嬴覆就是主谋者。国师大人和白华大人发现了伪帝一事,嬴覆他们自然要痛下杀手了。这个‘他们’,便是指嬴覆与满常,以及其他听命于嬴覆之人。”
“可怜我那白华妹妹,现在还身陷囹圄!那该死的嬴覆,若不是忌着那嬴家和方相寺,我凤夷君早就一手宰了他!”凤夷君忿忿道。
“宰了他倒不必。只要我们掌握十足的证据,就可在四长老面前告发他,让他身败名裂,功亏一篑。”易难道。
“唔,只怕事情并没有你们小子想得那么简单,”窭子老叹道,“满常、无心、长生教、靖楚党,那嬴覆究竟拉拢了多少人,我们尚未可知。还牵扯到成魔诞,这是一盘大局啊。”
陆载忙问道,“这成魔诞又是什么?”
“嬴覆最终的目的,是要发动成魔诞,这是易某私自的猜测。”易难缓缓道,“成魔诞,即众生怨念,万人成咒。其出处源于上古巫籍。尧舜禹圣贤之后,人心思变,欲念顿生,天下纷争渐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遂成天命运转之道。每逢祸乱起时,其祸端都是人人欲念成咒,皆陷于其间无法自拔。更有因欲咒而成魔者,如暴王桀、纣、幽、厉等,其兼恶天下之百姓,以致万人成咒。当时的除咒师,称此现象为成魔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