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并没有理会众人,抱着祸娘走上楼。
跟在他身后的,应是他侍卫的红发大汉也立马走了上去。
翎君率先回过神来。她正想对无心和祸娘喊一声,说四角戏就要开始了之类的话,但当她看到祸娘那喜悦的神情,以及眼角处的泪珠,便再也喊不出来了。
他何其不是她的乌香啊。
“二善姐姐,”兼女摇了摇二善的袖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爹爹很好看呀?”
“嗯······什么?你说什么?!”
二善吓得蹲了下来,在人群中大气都不敢喘,“你,你说什么?你爹爹?在哪里?”
兼女小手一指,指向楼梯上的无心。
二善生生地咽了一口水,赶忙牵着兼女离开了。
她简直如坠云雾,着实想不明白这个祸水轩这个风尘世间。
妓女让女儿当丫头,女儿是妓女和嫖客亲生的,嫖客还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无心一脚踹开房间的门,大步走进去后,轻轻将祸娘放在床上。
这是祸娘在前堂二楼的房间,是专为无心而设的。和其他花房不一样,这房间装饰素净,茶桌镶银,帘帐俱白,一张真白虎皮毯子赫然夺目。
无心关上门后,一声不发,自顾自地背着祸娘宽衣解带。
祸娘看着那熟悉的肩膀和后背,眼角泪珠溢然。
她拭去泪珠,强颜欢笑道,“无帅刚刚是有意救我,还是只想抱我进房间,只不过我刚好跌倒罢了?”
“你是坚强的女人,不用任何人救。”
这冷若冰霜又何其亲切的声音呵。看到样子还好,自己在梦中也能时常与他相会。唯独是这把声音,每每传进心间,都是要蚀骨剜心,卷起无数悲伤痛苦,整个身子都会酸溜溜的酸溜溜的,甚至会颤抖起来。
祸娘赶忙抹去不断滴落的泪珠,捏紧拳头,强忍住满身的颤抖。
“我,是坚强的女人么?”祸娘吃力哽咽道。
“你不是吗。”
无心赤身**走了过来,那是何其壮美的雄性之躯!
“你为何哭了。”
“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软弱的一面。”祸娘忙转过脸,急忙忙地拭去泪水,“就为了这份软弱,女人才得坚强起来。不好意思,无帅,刚刚听到您这句话心有感触,所以······”
话还没说话,无心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身体,比以前强壮太多了。可还是那样,那样冷冰冰的,令人发颤。
但对于她来说,这犹如寒霜的冰铁,却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温暖。
她阖上泪流不止的眼睛,也紧紧抱住了他,两手捧住他的头,脸颊不断摩挲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肩胛,如溺水得救一般感受着刺骨的冰冷。
“你的泪,总是如此滚烫,烤灼我心。”
无心搂住她的腰,一下子把她扑在床上,忘情地与其激吻起来。
那是何其苦涩的吻。
这会儿,万瑞元等人在大堂急得团团转。
等候多时,还没开场,宾客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光是酒色美食,已无法满足大家的心思。
不断有新鲜玩意出现,是寻欢作乐的要紧之处。
更何况,有些人就是冲着芦嫦娥的《嫦娥奔月》来的。
于是,堂子上渐渐有了骚动之声。
“万老板,赶紧开场啊!”
“芦先生呢?我要见芦先生!”
“芦先生到底在不在?还是忽悠我们的呀!”
“再见不到芦先生,老子可得玩女人去,这一时半会可下不来······”
“芦先生正在扮着相呢!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万瑞元大喊道。
“万老板,这人场易散难聚呀,”翎君道,“不如我们先开场吧,等串角把楔子说完,合该无帅和祸娘也该完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