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特城······塞特城?!”
“怎么了?”
“我,我去过。”
塞特城,马歧之和陆载白华分别的地方。若得知自己眼下的处境,陆载当初还会放自己走吗?自己会后悔离开陆载吗?
“不,我不后悔!”他心里面告诉自己,“跟着陆载,我会,我会忘记仇恨!”
跋涉数天后,奴隶们跟着佣兵团,来到了塞特城。
大晚上的,奴隶们并没有进城,被带到城外一个村庄上。两百多人分别挤进几个屋子里,然后门一关,便黑压压地什么都看不清了。一挪个身子,周围全是人,都能听见邻近的浓重的呼吸声,还能闻到刺鼻的臭汗味。屋子里局促闷热得很,一个个饥肠辘辘,不能坐着更不能睡着,只能站着,不由得心生烦闷。
“喂,你踩到我的脚了!”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是他!”
“怎么是我了?你他妈的胡说八道!”
口出狂言,彼此激骂间,心有不服者戾气顿升,不禁动起手来。屋子小,人又挤,这一动手便让一大帮人东歪西倒,人仰马翻。马歧之听不懂他们在骂什么,自行躲到角落处,坐山观虎斗。
屋内唾骂殴打,乱成一片。突然一声尖利的吒叫,穿透了所有人的哄闹之声。
马歧之一听就知道,这是奴娃的声音。
气血方刚的少年们这下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奴娃这个女孩。
这时,方才鸦雀无声的屋内渐渐地响起一些不祥之声。先是有些人不怀好意地笑着,后有一些年龄大的,个子高的,胆子大的少年高声挑衅,不少人又嬉笑起来。
这种少年的妄笑,有点胆怯,有点跃跃欲试,又充斥着流氓的下流之气。
不需要听懂什么话,光听着这语气,马歧之就知道了什么意思。
他们想“欺负”奴娃。
没想到,奴娃竟也回应了,大喊几句,语气也是相当强硬。
于是,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过身子,面向奴娃声音发出的方向。
这刚好也是马歧之所在的地方。没想到奴娃就在自己的身边。
如狼似虎的少年们慢慢地向奴娃逼近。
忽然一声鞭打,一声惨叫,少年们皆吓得连连往后退,又卧倒一大片。
那被奴娃一鞭打在地上的少年爬了起来。马歧之见其黑影伟岸,可见其体躯异常高大。又听他骂了几句,大步跨上前,一手抓住了奴娃的手。奴娃尖叫,少年们那黑压压的影群们又逼迫上来。
马歧之料想着这班少年和他差不多年纪,绝不会做什么过分之事。大家都是十几岁的男孩,能对一个女孩做上什么事?还不是打一架,骂一下?再过分的事,他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奴娃平常飞扬跋扈,教训一下她也是好事。
忽然,马歧之听见了伊穆图的叫声。他先是和少年们争执起来,对骂几句后,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殴打之声。
马歧之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歧子······”伊穆图吃力地叫道,“歧子!”
“该死!找一个老头麻烦干嘛!”
马歧之一脚踹上身前的人,人挤人,又人仰马翻一大片。他再向前一跨,捏满拳头,连拳带臂甩向一边,又掼倒一片。最后猫着腰,抱住一个人的腰,拼命地往前推,又推倒了一大片。
“来呀!来呀!欺负一个女孩和老头算什么本事······”
马歧之话还没说完,一人就从身后绊倒了他,并狠狠地打了几鞭。
“该死!是我!是我!”
奴娃仍不停手,缰绳乱舞,呼呼作响,不但打到了马歧之,也吓得其他少年缩向角落,不敢向前。奴娃喘着大气,挥舞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歧子?歧子?你没事吧?”
“你就没事!那缰绳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