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到塔桑森林,西乞半藏就突感意外。
远远近近,此间山林竟被一层浓雾包裹着。
平视之处,雾霾重重。其所布之域,宽不可见,深不可测。
春来水暖,早间寒重,冷暖交加,森林涨雾原属寻常之事。
只是这雾太不寻常,雾蒙蒙一片;深入其中,目力被夺。
且万籁俱寂,百物无息,一点也不像塔桑森林他日的清晨。
“三家长,是否马上分组行动?”身后的少年早已跃跃欲试。
“不可!留待原地!”
此行前,他便已经派小巫来塔桑森林探察,塔桑族人早已趁着回暖离开森林。
长老们日以卜筮,夜以观星,已断定这几日最宜成行。
但有此异象,必生变故。
“所有人,脱下手绳,原路返回!”西乞半藏大喝道。
少年们纷纷拔出小刀,欲割断手绳;自负力气大者,自然一指扯断。
然而,不寻常的事又发生了:所有人都弄不断手绳。
连西乞半藏也束手无策,他发现手绳的绳子也和以往不一样了。
他立马想到了西乞一恪,大骂了一声!
“别弄了!马上撤离!”
话音刚落,身边突感寒意。
白雾中似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
忽然之间,一声声猝不及防的尖叫响起,紧接着是倒地声。少年们慌作一团,失声叫喊,“在,在上面!”“树上有人!树上有人!”“啊啊啊啊啊!”
叫声彼此起伏,西乞半藏毫不理会。他盲于雾间,镇静地慢慢移步。
突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天而降,手持短铤,向西乞半藏的脑后飞袭而来。眼看就要得手,西乞半藏却倏地转身,一手横抓住那人的手臂,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那人血肉四射,脑浆飞溅。不容得有半点歇间,鬼影倏忽而至,再从高处猛攻向西乞半藏。西乞半藏长臂一甩,打落眼前的鬼影;可白雾当前,其他的鬼影趁西乞半藏身后有隙,将短铤直插入西乞半藏的后背。西乞半藏一时趔趄,咬紧牙关,仰天怒吼一声,那些短铤纷纷被其身飞弹而出。
他揪起一个鬼影的尸体,发现竟然是塔桑国的“白鬼”。其赤身**,全身涂满了白色的粉末,与塔桑萨满放出的白雾融为一体,常人在雾中自然难以辨别。正疑惑间,又有白鬼凶猛袭来,西乞半藏猛地一甩尸体,正正砸在一个白鬼身上;又双手以擎天之势揪住一个白鬼,狂吼一声,生生地将一个白鬼撕开两截。
“再来!再来!”西乞半藏怒吼道。
似是被西乞半藏的武力震慑,一时万籁俱寂。
此时浓雾渐渐散去,木石慢慢显现。令西乞半藏震怒不已的是,少年们全都昏倒在地上,还被人五花大绑。他环顾身边,全是白鬼持铤而立;抬头一望,大树上,悬崖上,全是白压压的白鬼,弯弓搭箭,对准自己。
忽然一条粗绳扔在了西乞半藏的跟前;西乞半藏一看,少年们皆被刀剑横脖。
无奈之下,他拾起了粗绳;目光一扫,他心里顿觉侥幸。
······
在西乞孤鸰几人的山洞里,也有一双眼睛从高往下地注视着他们。
一夜精神紧绷,现在西乞蝉他们睡得正沉,就连那头大虫也打起了如雷鼾声。
他们何其大胆,竟敢与虎共眠;西乞孤鸰更是大胆,头还枕在虎身上。
他等待了一夜,等到了天亮,终于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他身形颀长,而又灵动如蝙蝠一般,紧紧贴在石墙上。
手捏长长的银针,对准西乞孤鸰的太阳穴。
正欲飞针行刺的刹那间,有两者竟因他的杀气醒觉过来。
一者是那冰毛黑纹白虎;一者是西乞蝉,都猛得睁地眼睛,似被惊醒一般。
尤其是西乞蝉,其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