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烛光满盈。
穹顶之下,高筑墙上,凛凛白屏高挂。
西墙上,更雕刻着一幅石色长牙虎头纹,其怒目圆瞪,龇牙咧嘴,威风赫人。
大门打开,陆载和西乞蝉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两人。
西乞蝉心里紧张起来。
大堂里站满了人,她从没有看过这么多族人聚集在一块。
每个人都霍霍站立着,神情或木然或肃穆。
最让人不忍触目的是,无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每个人都身有残疾,或丑陋可怖,神态怪诞。
只有偶尔几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原是西乞村的虎祭之人。
她们通体正常,唯独和西乞蝉一样,有着深深的黑色眼圈子。
西乞一恪站在阶梯上,面对着大家。
“陆大人。”
“一恪先生。”陆载恭敬行礼道。
“一恪先生一恪先生一恪先生一恪先生一恪先生一恪先生嘻嘻嘻嘻嘻嘻······”
人群中,响起一把尖利的笑声。
不用想,大家都知道是谁了。
“西乞麸,闭嘴!”西乞一恪喝道。
那声音戛然而止。
“陆大人,修史长老呢?”
“我拜托修史长老,去请少主过来了。”
“什么?!”
陆载此言一出,族人们都大吃一惊。
西乞蝉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表情,从木然和平静一下子瞠目结舌。
顷刻之间,西乞一恪马上翻脸,“陆载,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我们一族皆葬身于此吗!”
“呵呵,西乞孤鸰有那么恐怖吗?”
陆载也走上台阶,看着“丑怪”的众人,心里不禁酸溜溜的。
然而嘴上却淡淡一笑,“西乞孤鸰,不是西乞家的少主吗?大家有必要那么怕他吗?好歹他也是未来西乞家的大家长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说出这种话!”
“就是啊,若是让西乞孤鸰当上大家长,西乞家才是真正灭族了咧!”
“不用当上什么大家长,他待会一过来,我们所有人都活不过今晚!”
“你们跟一个外姓人扯什么嘴皮子!还不赶紧走!”
“对对对对,走走走,城里住不了了,逃去西乞村吧!”
一时群情汹涌,纷纷转身欲走。
陆载把手一扬,东南北三道大门如被狂风一刮,齐声“轰隆”,猛地关上。
他们纷纷回头,怒不可遏。
“你究竟想干什么!真要我们死在这么!”
“一个自称什么除咒师的外人,竟然敢在这里撒野!我们群起而攻之,难道还怕你了么?!”
“好呀好呀,”陆载将白虎劫刀立在地上,“欢迎大家和我切磋一下山术武功。”
看着那把白虎劫刀,每个人都不敢贸然动武。
有不少人在昨晚和今天都见识过了陆载的巫力,且最令这群医巫吃惊的是,他那超乎常人的自愈能力。连续抵挡西乞无冥三掌五雷掌且安然无恙的人,谁敢小觑?更何况,刚才一下子那强大的巫力,让在场每一个族人都感到了相当的压迫感。
趁着这一刻寂然间,陆载慢慢发话。
“我就想不明白了,若孤鸰少主真有大家说得那么可怕,那为何你们的大家长西乞大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呢?”
不等大家作答,陆载将手伸向西乞蝉,“进去万咒窟之后,我和西乞姑娘,还有我两位兄弟,都跟孤鸰少主共处了一段时间,我们怎么会没事呢?我有一位弟弟,他和孤鸰少主接触得最多,现在也和少主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头,怎么还是没有事呢?”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人喊道。
“对对对对,你们几个就等着死吧!”好几个人喊道。
“大家长和你身上都有强大的巫力,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