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尘埃随风而散。
······
不知过了多久，在马蹄湖重泛碧浪的某天，湖边的白骨阵俨然成为西陇大地一道独特风景，民众慢慢习以为常，熟视无睹，以至于当一个白骨头壳破土而出时，没有人注视留意。
从一个白骨头壳，到整个头颅，到双手、上半身、双腿——乃至整个身体，一个人影从令丘谷爬上了马蹄湖。
他秃头，在白色头壳的耳边处，有一圈残败枯萎的黄白须发；形相枯槁，一脸哀色，两道血痕从两边眼睛淌下来；身体极是瘦削，骨头嶙峋，衣衫褴褛。
他走向白骨阵中，折断其中一根骨刺，露出一口衰败的带血黄牙，大口大口地咬着白骨。
饱吃一顿后，他慢慢地走出白骨阵，往西走去。
两条腿走累了，就剥开手臂上如枯纸一样的皮肤，露出一副白森森的臂骨。
他折断一小段臂骨，拿在手中时，这臂骨慢慢变长，变成一根合适他的手杖。
而他手臂里的臂骨，也慢慢生长愈合。
他拄着骨杖，一步一步向西走，边走还边念道：
“杜止戈，我要杀了你；杜止戈，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