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尺,下深百步,更有木梯子向下延伸。巨石辘轳、黑铁弧刃钺形斧、手推车等设施工具一应俱全。
更令西乞槐目不能转,神不能分的是,矿井周围那红彩斑斓的赤色矿。即使在昏暗摇曳的火光中,表层灰岩也无法遮掩斑斑点点,层层透光的宝石,如同矿井里和火把交相辉映的赤焰。往下俯视,目光更可以感觉于深邃漆黑中,冥冥闪耀着无穷无尽的红光。
“槐大人,你是第一次来矿井吧?”矿工看着两眼发光的西乞槐,笑道。
“这,这也太美了!简直是天工之物啊!”
“我看你啊,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代大巫!”
“啊,为什么?”
“因为厉害的巫觋,看到宝石都是两眼发光啊!”
“这!倒也是!哈哈哈哈!”
西乞槐大笑起来,矿井里回声不绝,往最深处层层传递,感觉似是慢慢湮没在地底里,而又萦绕不散于耳侧,玄妙极了。
当两人从矿井走出来,都是满头大汗。
矿工在井巷随手拿起一个水囊,递给西乞槐,“槐大人,喝口水。”
西乞槐拿起便喝,喝个过瘾后,递给矿工,矿工也迫不及待喝上了。
“那矿井都是这么闷热的吗?”
“确实闷热,但今天有点反常。”
井巷里的矿工们,一个个都在喝水,不断地喝水。西乞槐才走两步路,就马上感觉渴了。
“奇怪,今天是怎么了,空气这么干。”矿工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可他刚刚才喝足啊!
西乞槐感觉不对劲,手指头捻了捻,指尖马上生出一颗青绿的小苗,但马上干枯了。
这太不寻常!西乞槐赶紧一手按在木梁上,透明的冰再次显现!
按了一回,西乞槐再放开手,手掌上全是水!冰柱开始融化!
“大家出去!大家赶紧出矿洞!”
“槐大人,发生什么了?”
“矿洞要塌了!矿洞要塌······”
他还没说完,突然发出轰隆隆巨响,毫无预兆般,木梁被压断,梁上的矿石一下子塌下来······西乞槐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当他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巫研司的病床上。
他对巫研司再熟悉不过。母亲是西乞家巫研司的研师,专门研究开发各类巫术。父亲也是研师,但在西乞槐出生前,就因研究阴术反被吞噬而死去。从此两母子相依为命。
此时此刻,他可以微微听见医师大人在说话,母亲似乎还在低泣。
她在哭什么呢?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避免他的身体弯曲……总之避免任何身体部位的活动……”
避免任何活动?这什么意思?
他尝试翻转身体……翻转不了。
整个身体毫无感觉,除了头部,他其他部位都感觉不到床的存在。
他有点害怕了。想动一动手指,不行,连手指在哪都不知道!
真他娘糟糕,他以后还能结印吗?
母亲开门进来,看到西乞槐先是一怔,后赶紧擦拭眼泪。
“你醒了,太好了。”
“娘,我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你很好,没有哪里受伤,医师大人说休息一段时间……”
“娘,我全身没有知觉!我不是傻子!我好歹也是两个研师的孩子!告诉我!”
母亲沉吟一下,脸部抽搐一阵,终于忍不住,泪水嗒嗒而流。
“······木梁和矿岩压到你的脊骨上,所以导致你脖子以下的身体失去知觉……”
“……那医师大人打算怎么治?用什么医术?”
“如果是脊骨断裂,我们还能用接驳术,你顶多不能走路。但现在是整条脊骨……”
母亲说不下去了。
“娘,你说啊!那现在到底什么意思?”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