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陆载蹲下来,抱着头,“来吧,不要打脸,不然城里的姑娘们可要心疼。”
一些少妇少女笑起来,这倒激起青壮男子们的怒气。他们捏起拳头,拿起石头,拎起酒壶,提起锅铲,狠狠地暴揍陆载,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在场围观的人,有的在唏嘘叹气,说这陆载一家平时挺好,热心助人啊,怎么落得如此下场;有的则反驳,说陆载一家热心肠都是装的,知人口面不知心。
四善在那里大哭起来,看着一个空隙就钻进去,立马被一个男子撵走。这一撵不要紧,陆载马上站起来,一手扼住男子的脖子,狠狠地砸在地上,男子旋即头破血流。四善赶紧走到陆载面前,张开双臂,大哭着想保护陆载。这下大家投鼠忌器,都不敢上前动手了。
这时,两名捕快急急赶过来,“让开,让开!别打了别打了!”
他们拿着两个牌子,腆着脸,凑近陆载小声说道,“陆大人,这是那个嬴大人要求你和四善挂在胸前,陈大人也是没办法。如果你不挂,不但陈大人官帽不保,甘糜城和甘糜村的大伙恐怕都得遭殃。陈大人向你保证,他一定会依法审判,还你们一个公道。”
“好。有陈大人这句话就够了。”
陆载接过木牌,毫不犹豫给自己挂上。
但拿着另一个牌子,低头看了一眼四善,犹豫了。
四善却破涕为笑,“这牌子也太大了!都要挡住我身子了!”
他从陆载手上抢过牌子,也挂在自己脖子上。
陆载一时哽咽,苦笑道,“真后悔教你识字,不然你就不知道这上面写什么,起码心安理得一点。”
“那不行,无知愚昧比心安理得更可怕。”
“哈哈说得好!四善,我们在香醴大街走一圈!”
陆载牵着四善的手,在纷纷议论和冷嘲热讽下,大摇大摆地走在香醴大街上。
四善走着走着,泪水嗒嗒而流。
“大哥,听他们的话,感觉比被他们打还要痛。”
“是啊,正所谓唇枪舌剑啊。但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内心强大,就能抵挡住吧。”
“我问心无愧,所以我心里委屈。”
“那就记住今天的委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公道,从来都不是直的。”
陆载嘴上说着鸡汤,但心里也是茫然:阆鸣一死,白华遭诬,天下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来,坐在大哥头上!”陆载抱起四善,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抓稳咯,冲啊!”
陆载在香醴大街飞奔起来,还大声欢呼。两鬓间清风送爽,两边的人言皆如过眼云烟一一掠过。不知道来龙去脉的,还以为他们兄弟在庆祝什么呢。
四善也吹起口哨,开心地大笑起来。
待人群散去时,在大街的尽头,有十几个盘着头发、穿着奇装异服的西域壮汉,正凶神恶煞地等着陆载和四善。
他们拦下两人后,为首的对陆载说道,“你就是陆载?现在跟我们走一趟西域酒馆!”
很明显,他们是西域酒馆老板马哈茂德的人。阿孜是马哈茂德的女儿,女儿被侵犯,父亲自然不会善甘罢休。
“四善,你先回医馆吧。不,你还是去卦台山吧,苍梧大人会保护好你。”
“那大哥你······”
“不用担心,大哥也不是吃素的。”
四善离开后,陆载被壮汉抓到了酒馆外边,并被一手摔到一片绿油油的葡萄藤下。
陆载鼻子嗅了嗅,舔了舔舌头,大笑起来。这片葡萄好香啊。为了防避风沙和干热,甘糜城各处种有不少葡萄藤纳凉,但全甘糜城只有这一片葡萄是结果子的,毕竟老板是西域人,知道怎么种植。因此这家酒馆的葡萄酒也是醇美非凡,全甘糜城独家供有,味道可不比西域的葡萄酒差。眼前这一抹如凤攀龙般的绿色,真的也算是甘糜城一处胜地了。酒馆里还传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