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载从没想到,和嬴覆的重逢,会是这样的局面。
不,他早应想到,嬴覆就是如此偏激之人!
而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当嬴覆撕开阿孜衣领时,如离弦之箭,冲了上去。
当他准备抓住嬴覆的手时,嬴覆怒吼一声,巫力迸发,陆载一下子被震开!
甚至还吐出一口恶血!
周围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他们不知道,幸好陆载承受了所有巫力,他们才免于毙命。
但任何力量是有压强的,巫力也有巫压。嬴覆此时的巫压,已经让大家心生绝望。
老板马哈茂德早已手拿一把刀,眼里充满惧和恨。
这个西域大汉子泪水汩汩而流,正如嬴覆手下的阿孜一般。
“大家都在围观呢。”嬴覆冷笑道,“那有谁要做英雄吗?不想死就给老子继续喝酒!”
围观的人都纷纷远之,都没命逃之夭夭了。
嬴覆对着陆载抖了一下眉毛,“看,不管在哪个世界,人都是这么现实呀。”
“但她的父亲没有退下,他也是人。”陆载慢慢站起,“你究竟想怎样,陈,不,嬴覆?”
“答应跟我混,我就放过她。”
“好,”陆载不假思索道,“我跟你混!”
他真的没有思索。
他还能思索什么!
嬴覆一怔,后又大笑起来。
这就是陆载呀,一个完全没有原则的陆载呀!为了别人一点小事就牺牲自己和志向,他能成为什么大事呢?不管是在哪个世界,他这辈子注定威胁不了自己!
往此一想,嬴覆放开阿孜,阿孜歇斯底里尖叫着跑上楼。
“哈哈哈哈,回答得这么快,肯定不是真心。别生气兄弟,我只是开个玩笑。”
嬴覆拍了拍陆载的肩膀,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悠然走过陆载。
陆载不语,他无法笑起来。
嬴覆放下一锭银子,仰天大笑踏出酒馆。
他还心满意足地说道,“看你这样子真有意思,为了一个酒馆女子就能出卖自己。”
“你这样子才令人疑惑。身为昊京方相寺执事,你如此行径与恶巫无异。”陆载冷冷道,“当朝大国师阆鸣说过,要成为一代大巫,就必须为生民立福,保社稷长安······”
“去你妈的一代大巫!我最讨厌阆鸣这种论调!”
嬴覆突然气急败坏起来,眼睛里喷出怒火:
“更何况,阆鸣已经死了!”
陆载怔住了。
“你说什么?阆鸣死了?”
什么鬼,阆鸣死了?
陆载难以置信,竟微微笑了出来,“你开什么玩笑,阆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
“哈哈哈,瞧你这样,阆鸣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如此惊讶?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嬴覆掏出一张纸,递给陆载。
陆载一看,眼睛霎时睁大了。
这是一张布告。
上面有着一女子的画像,分明是屋子那王巫大人。
“缉捕。案犯女子白华,伪临朝中巫祝,却生性贱流,狐媚惑主,掩袖工谗,秽乱春宫。更是虺蜴为心,豺狼成性,以包藏祸心,杀害其师,即朝中大巫祝阆鸣,可谓不忠不义,混乱朝廷,误国子民,十恶不赦,实乃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今诏令天下,特委以昊京方相寺执事嬴覆代行国师之职,并全权统查此案,将疑犯缉捕归案。有举报捕获者重金奖赏,若有窝藏包庇帮助者,一律连带诛九族乡里,格杀勿论。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一遍阅毕,陆载又定定地看着这句话,“杀害其师······即朝中大巫祝阆鸣······”
阆鸣真的死了?还是被杀的?还是她杀的?
“凶手就是你屋里的巫女,与我同为方相寺执事,我的师妹,白华。所以你现在是包庇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