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被人检举与土匪勾结,私藏赃银,被知县大人判了全家流放西北荒漠。
今日是便是流放的日子。
除了被判秋后问斩的钱进,其余人都要流放。
城门外,官道旁,一个简陋的茶摊,很多过往的路人在此歇脚喝茶。
叶旭升已坐等了一盏茶的时间。
犯人交接需要一定的手续和流程,是以不会太早出来。
此时太阳已升至树梢,城门早已大开,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哗哗啦啦的铁链声远远传来,叶旭升面无表情的转头,带着手镣脚铐的钱家众人被人用绳子串成两排,在官差的押解下走出城门,缓缓前行。
待一行人离得近了些,妇人孩子呜呜咽咽的啜泣声,官差大声催促的喝斥声,还有各种哼哼唧唧的叫苦声,再加上越来越响亮的铁链声,俱都清清楚楚的钻入耳中。
来往的行人俱都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看起了热闹,还不时的指指点点。
走在最前端的钱大发低垂着头颅,用乱蓬蓬的长发遮挡着大半张脸,以期阻挡那些直白的目光。
突然,他心头一动,猛的抬头向路边茶摊看去,正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眸子。
正是叶旭升。
钱大发死死盯着他的脸,混浊的老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直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他。
可惜,他目光再怨毒,也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叶旭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的目光并未在钱大发身上停留太久,这个人是好是坏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十几天的光景,钱家人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活象一群叫化子。
即使他们全都羞的抬不起头来,皆都用乱蓬蓬的头发遮着大半张脸,叶旭升仍旧精准的锁定了钱华。
本就清冷的目光越加的冷沉了几分。
“爷,我好渴……”
“别说话,快些走!”
刚走出县城,钱华就有些受不住了,腰酸腿疼的,哪哪的都难受,直想就地一躺,歇歇僵硬的身子。
当然,能喝杯热茶润润嗓子就更好了。
如此想着,他忍不住舔了舔起皮的唇角,斜着眼睛往茶摊上看去。
结果这一看,险些要吓尿了。
他忙又低下头,然后往钱大发身边挤了挤。
由于他走得太快,身上的绳子就绷得有些紧,冷不丁的把钱来拽了个趔趄,被脚铐磨破的地方钻心的疼,脑怒之下他嗷的就是一嗓子,“你个废物玩意想害死老子啊!”
高亢的叫骂声引来了官差的不满,扬起手中的鞭子就甩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身上,“老实点!”
这一鞭子着实不轻快,疼的钱来直抽抽,却硬是咬着牙坚挺着没敢叫出声。
那官差颇为满意,“哼,都这副熊德性了还不消停,真是欠抽!”
钱来恨得直唆牙花子,恶狠狠的瞪向罪魁祸首钱华,低声咒骂道“死废物!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闻言,钱华打了个哆嗦,又往钱大发身边挤了挤。
而钱大发则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悔不当初。
“都快点!磨磨蹭蹭的比蛆走的还慢!你们不怕夜里睡深山老林,老子还想到驿站歇歇脚呢……”
官差骂骂咧咧的催促的赶路,更是时不时的甩着鞭子啪啪作响,吓傺钱家人不敢生事,皆都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铁链声响俞发大了起来,哗哗啦啦的极是吵人。
倒是把一众女眷的哭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