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就大河叔家这条件,他若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什么好看的女人娶不到?还用给人家做上门女婿看老丈人脸色过日子?
“可不是这话,当初大河叔家刚建这宅子时,上门提亲的媒人差点没把门槛给踏平了。”
“那可都是冲着升小子去的。”
“这么大宅子在这里摆着呢,管他是谁,就是腿瘸了、眼瞎了,也有的是上赶着嫁进来的。”
“嘿嘿,这话说的……”
“实话。”
“还真是实话。”
“说到底,还是叶来财没有这个福气,还是叶世田和关修远有福,跟着大河叔家发了大财。”
“哎,你说……”
那人开了个头后略顿了顿,声音猛得压下了几度,几乎要被凄凉的锁唢声压了下去,“你说他们那作坊到底赚了多少银子?”
钱大发立时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偷听。
“这谁知道啊,左右少不了就是。”
“嘿,少不了是多少?”
“反正是个大数……”
“哎、哎,快看、快看,贺家的人又来了!”
今日来的依然是贺家恒与贺家杰,他们皆都真心敬重叶来银夫妇,相识一场,前来送送也是尽一份自己的心意。
贺家宇与贺家宣本也是想来的,不说别的,只念在贺馨儿的面上,也该来敬柱香的。
何况叶来银夫妇的遭遇着实令人同情,而那下手之人又是他们叫了十多年兄弟的人,他们颇为惭愧,于情于理都该着拜祭一番。
然而老夫人坚决不许。
倒也不为别的,参加了葬礼的人是不能祭拜神灵的。
大过年的,本是喜庆祥和的好日子,全家人一起祭拜神灵祭拜先祖,齐齐整整的多吉利,但现在……
总不能所有孙子都不出面吧?
再说,老叶家又不是什么正经亲戚,凭什么要为他们把自家的节奏带乱?
先是贺馨儿招呼都不打,就头也不回的跑到老叶家守孝,接着又是贺家恒与贺家杰擅作主张,以贺家的名义前去奔丧,已经够令她恼火的了,怎么可能再允许贺家宇和贺家宣也来凑热闹。
不过对叶家村的人来说,贺家恒与贺家杰已是很有份量,足够代表贺家。
于是又有人开始悄悄议论了,“你们说怪不怪,贺家明明是恼了老钱氏偷换了自家血脉,都告官把她抓进监牢里去了,摆明了两家是结了仇的。
这两个大少爷怎么还跟老叶家犯往来?
贺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觉得他们是看在叶馨儿的面上才来的。”
“是啊,那丫头每次回来都有兄长陪着,可见在贺家是个得宠的。”
“叶馨儿生得好看,人又聪明,着实稀罕人。不光是叶来银两口子疼得跟眼珠子是的,大河叔也稀罕她,当大小姐是的养着……”
“嘿,人家本来就是大小姐。“
“可不是,就是贺家人也不嫌弃她在乡下长大,对她宠得很,每次回来都大箱小箱的往家里带。”
“要说起来,关修远和叶世田能巴上大河叔家发大财,可是托了自家丫头的福。”
“唉,早知道跟叶馨儿交好,能有这么大的好处……”
“你就别想了。人家关家丫头和圆圆丫头不光长的水灵,还个个机灵。跟叶馨儿在一块,简直就是三朵鲜嫩嫩的花骨朵,看着就养眼,真是叫人打心眼里稀罕。
咱们家的黑丫头还不如人家身边的丫鬟好看,又笨又拙的,哪能叶馨儿玩到一起去?”
听来听去的,都是这些捧贺馨儿的话,钱大发渐渐失去了耐性,又听了会,再没人提叶氏作坊的事,他实在烦了,就准备回厢房喝茶去。
“哎,你们说,叶来银赚下的银子会怎么分?”
钱大发身子一顿,立时站定不动了。
“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