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锦是个心机深沉的,同时擅长揣摸人心。
当日看到锦盒时,同样吓得不轻快,毕竟那东西太瘆人,饶是他心性沉稳,也被那血淋淋的玩意刺激到了。
然而在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立时就明白了背后之人的意图。
不过是警告他娘罢了。
若要报复,是不会多此一举的。
可不管是何意图,都吓到了他娘,按着他的脾气是绝不能善罢甘休的。
只是当时,他误以为是贺馨儿所为,心情复杂,也就没有追究。
也是前几日才知道是叶旭升做的,他立马就恼上了,却是没有急着做什么。
先前叶家无声无息的就化解了他的算计,令他感觉事情不简单,于是就谨慎了起来。
然后就在巧合之下,知道了叶家许多事。
如今他要撇清之前的事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赶上去给人送把柄。
他劝解老夫人,自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怕她踢到铁板,惹出事端。
更多的是直觉锦盒那事已经过去了,叶家小子不会再翻出来的了。
也就说得很是诚恳。
然而他娘如此质问,要叫他怎么回答?
屋子里的空气如凝住了般,沉重冷肃,落针可闻。
老夫人迟迟等不到长子的承诺,颇有些失望。
她要的不过是一句心安的话而已,老大这个轴货,就不能哄哄她。
要换算老二,早指天赌地的表示会保护亲娘,绝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贺鸿锦虽不擅长哄人,却是个心思敏锐的,从老夫人的神情中已猜到六七分,难免有些冷嘲。
他为这个家、为他娘做得再多,在老太大太眼中,也没有只会奉承的老二贴心。
不过这些年来,他早习惯了。
这个家终究还是他做主的。
“当日叶家小子之所以做出那等惊人之举,也是事出有因。”
闻言,老夫人绷着脸不作声。
说来说去还是怪她多事了呗。
“年轻人血气方刚,做事难免有失分寸,也是看重四丫头、看重大白的缘故,只当是四丫头在咱们贺家受了委屈……”
说到此处,贺鸿锦顿住没再继续。
他娘最要脸面,还是少说为妙。
此时的老夫人已是恼羞为怒,极力压制着才没有把手边的茶盏扔出去。
而敏锐如贺鸿锦自然有所察觉,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说起了叶家人对贺馨儿的喜爱,又把贺馨儿在叶家的所作所为挑了些重要的讲与老夫人。
比如叶家的生意是由她做主的。
而且,她还为叶家规划将来,比起几个老爷们更象是叶家的掌舵者。
老夫人听得一楞一楞的,却是诡异的没有感到有任何不妥。
好象她早就知道贺馨儿很能干是的。
“四丫头是叶家人的心头宝,怕她在贺家受委屈,特意让大白跟了来随身保护,是以见不得有人要害大白也属正常。”
贺鸿锦深深的看了老夫人一眼,不急不徐的道,“只要四丫头好好的,叶家人自是不会生事。”
突然想起叶来银眉眼含笑看着贺馨儿,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他心底五味陈杂。
老夫人默了片刻,瞧着明显走神的长子,幽幽的道,“一个丫头而已,好吃好喝的养着就是了,还能薄待了她不成?”
“左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就嫁人了,我贺府自会给她挑个好夫家,而他叶家的手再长,也管不到她婆家去吧?
操那些心有何用?”
四丫头要嫁人?
贺鸿锦一怔。
大约是感觉扳回了些颜面,老夫人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她挺直了背脊,不快的道,“该操心的不管,竟操那没用的心。”
“即然攀交了什么大将军,怎的就不知给家明请来神医或是太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