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宫,信马由缰地走在长安街上。
陆清的脑子里也在想着这件事,他觉得这个状李泰可以接也可以不接,但是李泰不该拦着不让人家告。
接不接状是你的事,告不告状是人家的事,你能管好自己,还能管得了别人吗?
有人告状你没接,这才显得你对舅父够好,起码让你舅父先欠你一个人情,再说被人告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事只要公开的告了,对名誉就是一种损害。
想是想的,既然李泰已经处理完了,陆清便没有再多嘴,走着走着迎面碰上了三皇子李恪。
李恪沉着一张脸,坐在马背上有些垂头丧气地往三王府走着,陆清急忙过去见了一礼:“臣,陆清参见吴王殿下。”
“不必客气。”李恪虚扶了一下,抬手一指路边的酒肆:“我们进去坐会儿,如何?”
“吴王请。”陆清翻身下马,笑呵呵的一伸手,请李恪先行。
李恪心里不痛快,三杯清酒下肚就有了些微的醉意,他苦笑一声,问陆清:“我进宫汇报的什么事,你知道了吗?”
陆清摇了摇头,轻声地说道:“二郎什么也没说,他看起来挺难过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李恪简要地跟陆清说了一遍。
陆清听罢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个要告状的人呢?你放了吗?”
“我派人送他去洛阳了。”李恪嘴角绷紧:“谋反大事岂能掉以轻心?既然太子不接状,就送到皇帝面前好了。”
“嗯,吴王果有识见。”陆清提起酒壶给李恪倒酒,谈谈酒说说菜就把话题给岔到天外去了。
一轮红日渐渐偏西,酒肆也急着要打佯,李恪要回三王府,陆清要回明威将军府。
两人同行了一段路,在岔道口分别,李恪向前走了没多远就又掉转马头,躲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儿就看到陆清折返而回,奔着城门扬鞭打马疾驰而去的背影。
李恪的目光冷冷地眯了起来,一颗心缓缓地向井底沉去。
皇帝要是知道太子连谋反的状子都拒接,还阻止人家告状,肯定会教训太子一通的。
陆清为太子着想,就不会让那人出现在皇帝面前,而不让一个人告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变成死人。
如果陆清真的对那人出手的话,李恪有百分之一万的信心把这件事办成铁案,陆清就算保得住命,也断了前程。
同时也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陆清杀的人,是要告长孙无忌的,这是太子为了保护舅舅而出的昏招。
李恪长出一口气,喃喃的说了句:“惠褒,你既然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心情,我也顾虑不到你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