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惊诧、惊愕,微惊、吃惊、震惊,这不是一串形容词,这是李泰的表情变化。
只见他眼睛直勾勾的定住不动,下巴缓缓的向下拉开,从能塞进去一根手指到能塞进去一个鸡蛋,最后足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看他这副没见识的模样,李恪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行了,你赶紧告诉我怎么判。”
“怎么判不着急。”
李泰也站了起来,一手搭上李恪的肩膀,把头凑到他的耳边,边笑边说道:“你先告诉我,这俩人是怎么通奸的?从哪儿下的手?”
李恪无语的一转头,差点撞到李泰,李泰下意识的向后一仰,他抬手把李泰的头搂了过来,对他附耳低言道:“陈叔宝有句诗,你听过没有?玉树流光照后庭。”
“我倒是听过一句,和尚是色中饿鬼,那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李泰咬牙切齿的说道:“真不嫌门窄。”
“鸡鸣狗盗之辈,大门能走,狗洞也能凑和。”李恪轻笑一声,再一次凑近他的耳朵:“还有一句,插嘴是个技术活,你听懂了吗?”
李泰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一声暴吼,吓得他一激灵,李恪也吓得不轻,松开他之后还不自觉的有点哆嗦。
“干什么呢?”李世民怒气冲冲的盯着他们两个,见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尤其的感觉血要上头。
李世民一进院子,见许多的宫人都在院子里站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一问原来是太子把他们赶出来的。
李泰跟李恪两个人能有什么背人的话?还用得着把人都赶出去?
李世民一推开门,就见他们哥俩站在地中间,交头接耳连搂带抱的,这怒气值“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李世民的龙须都撅得老高,脸沉得跟墨盘似的,冷气森森的喝问:“你们在说什么?”
本来没什么事,硬生生被老爹给吓得心突突乱颤,李恪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吭声,李泰一看他不说话,自己也不会编故事,只好实话实说了。
“他说有个案子不会判,我在帮他分析该怎么判。”
李世民脸色铁青的盯着李泰,讨论个案子怎么判,至于摆出这么一副怯生生的表情来吗?
“坐着不能说话?分析什么案子,不能大大方方的说?”李世民指指李泰又指指李恪:“一个太子,一个亲王,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
李泰和李恪两个都吓得缩缩着脖子,不敢抬头,还悄悄的转头对视了一眼,都咧了咧嘴,浑身哆嗦的等着来自老爹的狂风暴雨。
不是他们胆子小,是他们的爹真的可怕。虽然李世民只打过李泰一棍子,一次都没打过李恪,但是他们俩从小是挨长史的打长大的。
所有的皇子里就只有他们俩不许侍读替打,他们是真知道不守规矩会被打,也真知道挨打是什么滋味。
李世民本身长的就高大威猛,见他不害怕的人是极端少数,正因为如此他才常年的赔着笑脸跟大臣们打交道,生怕别人害怕他而不敢讲真话。
从小在父威的阴影里长大的孩子,见到父亲生气本能的就会害怕。
别说他们俩,就李佑那个连反都敢造的皇子,也不敢自称皇帝,不敢让人叫他一声陛下,一听到陛下这俩字,就怀疑是爹来了,吓得魂儿都要飞。
李治也不是怂包,弄坏一张纸都吓得直哭,李世民丢下一句狠话,他就吓得离宫出逃了。
李世民却无法理解他们俩的恐惧是从何而来,他们俩越是战战兢兢,他就越觉得是有问题。
李世民一看这么大的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口问道:“把人都赶出去干什么?”
李泰这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李恪开口说道:“我要说的案子有伤体面,所以就把人赶出去了。”
“什么案子?你说。”李世民深皱着眉头,大步流星的从他们哥俩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