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闪过一个黑影,宋幼宁以为是结衣。
“结衣,东西都清点好了吗?”
结衣擦着刚洗完的手进来:“清点完了,幼宁,萧家不是已经要和你解除婚约了,你怎么还拿那么贵重的药材的茶叶去给他奶奶祝寿?”
宋幼宁正在摆放着碗筷,结衣怎么瞬间闪到房内来了,她也没有多想。
“我去看老太太又不是因为萧家,是老太太平日里疼我,我才去的。和萧家没有关系。”
结衣过来坐着吃饭,宋幼宁递给她一双筷子。
“姑妈和孩子们都睡了吗?”
宋幼宁点头。
“都快凌晨一点了,就是因为给萧家准备贺礼,那个白眼狼东西!”
宋幼宁浅浅一笑:“好啦,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结衣看着这照的见人影的粥和这点咸菜。
“幼宁,我们都快吃不起饭了,还准备那么一份厚礼?你真是脑子进水了。”
“我今天的钱全部拿来给老太太置办贺礼了,一年也就一次嘛。钱的事我再想其他办法。”
结衣端起稀粥一口干完。
“小五和小六,晚上经常饿的哭醒好几次,我们这茶楼已经要倒闭了。幼宁,要不我们回乡下吧?”
宋幼宁一只手拖着下巴撑在桌子上,自从她父亲出事之后,茶楼生意就不景气。没有人敢来买她家的茶,怕被说成同党。
来买茶的都是一些父亲的朋友,还是私下悄悄来的。
一院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靠这茶楼吃饭。
“等我明天祝完寿退完婚我们就回乡下去吧,那里还有一个老宅子,地也宽,我们还是可以养活自己的。”
结衣点头,叹了一口气。端起碗去洗了。
宋幼宁洗漱了一下就回房睡觉了。
“宋姐姐!宋姐姐!”
小五带着哭腔使劲敲着宋幼宁的房门,宋幼宁披上衣服,打开门蹲下身,双手抓着小五的肩膀。
温柔的给他擦眼泪。
“小五不哭,是做噩梦了吗?”
小五哭着说:“奶奶忽热吐血了,家里拉货的马也死了,呜呜呜——”
宋幼宁一听,脑袋轰的一声。牵着小五就跑去唐秀的房间。
唐秀的床前已经围着一群人了,宋幼宁跑到唐秀床前跪下。
“娘,你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吐血?”
青衣带着哭腔:“老太太半夜忽然就从床上爬起来就吐血了,叫她好久都没有反应。”
“还愣着干嘛,找郎中啊!”
青衣擦着眼泪跑出去。
“幼宁啊……”
唐秀发出微弱的声音,她看上去很痛苦。
“娘,我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秀在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太小。宋幼宁低下头将耳朵贴的更近。
“有人!啊!窗外……”
宋幼宁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额前的碎发已经被头发打湿沾在了额头和两鬓。
“娘,你说的是什么?”
唐秀自从宋振山出事之后就变得神志不清,那晚发生了什么,旁人一问她,她就会发疯似的抱着自己的头。
一直哭着喊:“别打我!别打我!”
这么多年,宋幼宁不是没有想过帮爹爹申冤,但母亲神志不清,还会有仇家来报复。
“快,快让开,郎中来了!”
青衣带着郎中赶来,宋幼宁撑着地上起来。结衣把她扶到了一边。
“幼宁,家里的马也倒地不起了,呜呜呜……”
结衣扶着宋幼宁,她一直在抹眼泪。
宋幼宁看着郎中这里她也帮不上忙,便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她擦擦眼泪,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结衣,你守在这里吧,让青衣带孩子们去睡觉。我去看看。”
结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