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家不管我了,他们认为是我害了江川柏。我没有住的地方,只能租了一间房子。那个房东他……他……”
她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这段时间,她算是体会到了失去一切的痛苦了。
没有江家,没有钱,没有住的地方。
曾经那些追捧她的人,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她。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江棠梨噎了一下,抽噎的声音也停住了。
这和她预料的不一样。
她都这么可怜了,阿野就算不会抱着她搂着她心疼她,肯定也会为了她出头,会给她安排住的地方,会让她从此衣食无忧。
就算她不能和阿野在一起了。
阿野也会照顾她和孩子的。
“不说吗?那你连这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
他霍然起身,不给江棠梨半点儿犹豫的时间。
见状,江棠梨扑了过去,抓着他的裤腿,“阿野,你帮帮我,我不想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我只想要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和孩子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阿野……”
“呵!”一声极冷的笑,打断了江棠梨的悲苦的倾诉。
她有点儿害怕地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了时闻野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嘴角的烟已经染了一半,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他蹲下来,修长手指掐着她的脸,面露厌恶,“所以,从前的我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底气,让你事到如今,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转动她的脸,“这张脸,寡淡无味,我肯定看不上。”
“你的行为,愚蠢肮脏,我更看不上。”
他眯着眼睛。
他语气是在评估一个物件儿一样,还是一件他看不上的物件。
江棠梨第一次觉得时闻野可怕。
这种可怕不是从他的语气,不是从他的表情上展露出来的。
她分辨不出来,就是觉得此时连时闻野所在的这间包厢,也瞬间变成了地狱一样的恐怖存在。
“蛊虫就这么厉害吗?”他自嘲一笑。
江棠梨:“……”
“不过你胆子挺大。”他呼出一口烟,呛得江棠梨直咳嗽,“伤害了我的妻子,虐待我的女儿。现在,居然还敢跑到我的面前来,让我帮你?”
他取下只剩一半的烟蒂,夹在手指间,指尖一转,猩红的烟蒂戳灭在江棠梨的脸上。
炙热的滚烫,落在她脸上。
江棠梨觉得自己应该疼得尖叫,可她不敢。
她浑身都忍不住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