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向都是在身上带着一层保护色的。
她鲜少露出自己真实的本性。
可在刚才，他看见了。
他见过这样的叶南月，在记忆的深处，这样毫无保护色的叶南月出现过。
那是无星无月的夜晚，四周路灯昏黄，她仰着头，眼睛里有光，嘴角扬着，说话的调子不像现在无波，而是轻扬欢快的。
她说：“我腿疼，走不动，你背我。”
而现在，她眼睛里的光为另外一个男人而亮，她踮起脚尖，紧紧地抓着那个男人的衣领，薄唇主动贴了上去。
他又听到了那样轻扬的语调，她说：“林晟，未婚妻不应该喊叶总的。”
他脑子里一片浆糊，过往的记忆一幕又一幕地闪过。
林晟率先打破了僵局，他对着叶南月道：“我先上去，你和时董说说话吧！”
叶南月皱眉。
林晟笑着，“我相信你。”
叶南月无奈地松开手，等林晟上去了，她才走到时闻野面前，“你不是在接受治疗吗？风知礼怎么让你跑出来呢？”
“为什么？”他手在微微发抖，习惯性去摸兜里的烟没摸到，只能弯腰去车里拿。
摸出烟，点燃，抽了起来。
淡淡的烟草味儿传来。
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也遮住了他发颤的瞳孔。
“什么为什么？”
“你和林晟结婚。”他言简意赅。
叶南月见他神情淡定，松了一口气。
从风知礼那儿知道时闻野现在处于情绪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不能给他刺激，不然会有无法想象的后果。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其实，我和你已经离婚了。”
时闻野夹着烟的手僵了一秒。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等你想起来，或者等你查了，你就知道了。”
“时闻野，我们两个人其实并不合适。”
“我精于算计，你擅长谋略。我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在一起，就是一场阴谋。”
“你喜欢的是干干净净依附你的女人。”
“我喜欢的是，纯粹的没有任何算计计较的感情。”
“就像林晟对你的感情吗？”他声音陡然哑了，不知道是抽烟的缘故，还是别的。
叶南月点头，“是。”
“那你喜欢他吗？”他顿了一秒，“我说的是，男女的喜欢。”
叶南月抬头去看楼上。
虽然看不见，可她知道林晟这个时候应该会站在窗户前，看着下面。
他明明心里不舒服，却还是愿意相信她。
他明明很担心她和时闻野接触，却还是选择尊重她，给她自由的空间。
这种纯粹的干净的感情。
叶南月觉得很舒服。
“我希望，我能拥有这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