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穆陆源住的文华酒店,缪好时冲他笑了笑,算是告别。
可是,穆陆源却不下车。
“你不是说住文华吗?哪间房?门童送你?还是我送你上去?”
缪好时见门童已经过来了,并没有熄火,准备马上就走。
谁也不知道,这里又会不会被偷拍。
这是个多事之夏。
门童这时已拉开了车门,见两人都没有下车的意思,便问道:
“需要泊车么?女士。”
缪好时正要回答不用,穆陆源忽然自己拉上了车门,将门童隔在外面。
“我不住这里。记错了,走吧。”
缪好时一怔,回望那门童一眼。
门童立时一副不惹是非心知肚明的表情,立刻把手摆回身侧,躬身站到一边了。
缪好时一看就明白,门童认得他,他是住这里的。
但是喝醉了的人,还发了半夜酒疯的人,你不顺着还倒毛抹拺不成?
“真不住这儿?”缪好时有些不死心。
“嗯。”
喝醉了的,真是祖宗。
“......”缪好时不知道该不该熄火,好难啊。
“住丽兹卡尔顿。”
缪好时看看他。
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
只得放开刹车往丽兹卡尔顿走。
可到了那里,穆小祖宗又说不是,记错了。
说“住半岛。”
缪好时只得又开到半岛酒店门口。
可他还是不下车,头冲着车窗外,也不看她,就是不住。
“走吧,我也不知道住哪儿。反正不住这里,喷泉水声太大。”
“那开一间顶层的总套!就不会吵了。”缪好时话毕就要把车开进车位,下去给穆小祖宗开房。
可是他伸手拽住她,好大力气,且回过头来,一脸无辜可怜,生无可恋的表情望着她。
就像他是无依无靠的弱小动物,她要狠心遗弃似的。
缪好时抹了一把额上并没有的汗,从新坐回车里。
“你今晚到底要住哪儿?”真是太作了。
“住你那儿。”
穆陆源含混不清地回答道。
......
“陆源,你是不是装醉?”
缪好时终于警醒了,这祖宗其实根本就没醉,他就是还在报复自己!
他不作声,就是紧紧拽着她手腕的手大而有力,一点不松开。
她怎么挣也挣不开,这才发现,他右手无名指上,有一粒小小的痣,淡褐色的,在白净的肌肤上,像一个神秘的印记。
她竟然忽然想起那晚的,那个梦。
梦里有一只手,流连在她的眼尾,轻轻摩挲那颗泪痣......
她的脸热了几度。
“你喝醉的那晚,我也是让你住我家的。”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拿出杀手锏。
果然是没醉,是一直在装醉耍赖哪!
再说了,那晚也不是她要回他家的。
手、脸、模样、身材都是无可挑剔,俊美无双,就这性格,太诡异了啊。
这以后发给哪家姑娘,不得折腾得人家英年早逝?
“陆源,你太任性了。”
她忍不住吐露心声。
谁知他也不反驳,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子呆,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屈不饶。
反倒将她晾在那里。
没办法,她只得将他带回自己的酒店,心想给他另开一间房就是了。不知可可睡了没有,不能让她发现带了穆陆源回来,明天一早就离港。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天上的月亮孤独地遗在那里,像个孤儿。
缪好时也被他折腾得精疲力竭了,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视线已无法集中注意力,车速很慢。
穆陆源倒闲适得紧,抬头望着天窗之上的星空,那里看不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