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陆源站正了身体,怔了几秒钟。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背上,只是没了力道慢慢下滑。
缪好时还仰着脸,目光迎着他眼底的所有变化。大概她也会记得他此刻的眼神,一直记得。
像一颗恒星黯淡消失了那么漫长。
但他终究没有放开她,沙着嗓子异常温柔地开了口,声音在风里有点抖。
“你......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那我是不是?”
这是他今天来要问她的,他没有忘。
虽然醉了,虽然被她冷酷无情地伤害了。
但是他想问的,他不会忘。
她对视着他的赤诚和倔劲儿忽然无语凝噎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眉间一滞,忽然又一把抱住了她,捧起她的脸,一双变暗漆黑的眸子在她瞳孔里游走,搜刮尽所有的反射。
只是几秒钟。
他竟然淡淡一笑,然后轻蔑地放开了她。
这晚,其实没有月光。
缪好时望着穆陆源转身离去的背影,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扔在黑暗中。
可是......
半晌,她想起来,他喝了酒,这里夜里是叫不到车的,赶紧发动车追上去。
“这里叫不到车,我送你回去。”
她尾随着他,打开车窗喊他。
他头也不回。
“陆源!”她继续大声喊。
他的步履并不慢,她踩着刹车跟得很辛苦。
“陆源!”
穆陆源回头。她连喊他的名字,都和他爸用同样字眼。
家里只有穆鹏飞一个人喊他,陆源。
他一股邪火涌上来,终于放慢脚步,在车边冲她冷沉一瞥,道:
“上车吗?可以。我来开。”
缪好时一愕,不明所以。
“你喝了酒怎么开车?”
穆陆源不再搭理她,加快速度往前。
“陆源!”
“陆源!”
他走得更快。
下山的公路虽不崎岖,对一个酒精充斥了全身看起来还未完全清醒的人却也不安全。
会比醉酒驾车还不安全吗?!
但是,缪好时最后居然妥协了!?
穆陆源为了证明自己很清醒,直接堵在驾驶座门前,用特别中二又霸总的姿势。
你确定你清醒?
那我要怎么下车?缪好时捏着眉心想。
可还不待她想明白,穆陆源已经抱起她直接掠过操作台扔进了副驾座椅里。
又可.....腿还卡在主驾。还挺长的,挺白的,触感像豪车定制手工内饰的皮料一样完美,再可......穆陆源捞起她的脚踝连余光都没给一个地,也都扔了过去。
缪好时被以一个超级尬、超级狼狈、超级懵逼的姿势瞬间移动到了副驾里。
咳咳.....四肢健全,本来自己可以走过去的。
穆陆源径直上了车,这是一台奔驰大g,马力还行,谁知撂到他手里这动力就成了大错特错的bug!
这少侠一发动就油门踩到飞,车“轰”一声飙了出去,极速滑板一样冲下山去。
缪好时还没来得及坐得像个人样儿就吓得快要大叫起来。而她还没叫出声,穆陆源已经伸过一只手来扯她的安全带。她连说“看路”都紧张得没发出声来,额头上冷汗爆起。
而他已经扣好了她的,撤回身在扣自己的,貌似也不醉啊,怎么那么疯狂?
于是深夜里,在香港九曲十八弯的马路上,狂飙起了一辆醉驾的大奔,是真的tm在不要命地,大呲呲地奔。
“陆源!”缪好时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用力大喊道,想让他减速。
可是她越是这么喊他,他那股颇邪的火就越旺,开得越快。
飞鹅山下来可就不是无人之境了,这不夜城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