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半梦,加半醉,像幻觉,似现实里,再也不管对错。
你爱的抛弃你,我爱的抛弃我,情难定聚散,爱或者唏嘘。
能共对于这一刻,却像流星般闪过......
......
老旧昏黄的走廊里,雕栏画栋,琼堆玉砌,细细的音箱声里,回荡着一首九十年代的痴恋情歌。
歌词缱绻,断断续续,好不怀旧怅惋。
缪好时走上二楼的楼梯,耳朵不自觉寻着那歌声,以缓解自己的紧张,刚转过弯,要穿过那条走廊去预约的雅间。
忽然一只伸过来,从后面拽了她一把。
那手指凉凉,掌心却是温热湿润的。
她一恍惚,已被拉进旁边的一间雅间。
屋里没有开灯,她却一点不害怕。
又是那双手。
雨夜里伸向她,喝醉的凌晨扶过她,迷离的夜里碰触过她,已熟悉不过。
还有他呼吸的频率,鼻息的温度,不知怎的,她好像也全有知觉记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推开他,这一次是缪好时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回答。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厚窗帘外的星点霓虹透进来,她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她刚才还在脑海里浮现的那双犹如星辰湖海,反射着太阳的温度的眼睛。
而他从新伸过手来,有点犹豫,试探地握住了她的腰,把她拉近自己身体。他的心跳声渐渐传来。
缪好时一闭眼,觉得这黑暗又快让自己陷落下去,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伸手摸索出开关,啪一声开了灯。
穆陆源一身深色短打运动衣,黑色棒球帽压得很低,穿着软底球鞋,站在她面前。
他缓缓抬起头来,冰凉的眼底炙热已冷却,却还残留着转瞬即逝的温柔。
“你怎么会来?穆陆宇呢?”缪好时望着他问道。
“他在最里面那一间等你,他带了记者来。”穆陆源的声音是粗粝粝的清冷,可是隐约还有点孩子气。
缪好时怔了怔,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穆陆源接着低声说道:
“摄影机就在对面楼上的某个房间。等你们聊一会儿,他会找个借口离开房间。然后会有一个长得酷似我爸的人进来,这个人会做什么我就不敢想象了。”
缪好时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低鸣起来。
她注视着穆陆源的眼睛,一双褐绿的眸子暗淡下来,下意识地问:
“会做什么?”
“会......冒犯你。在你还未作出反应时,对面的相机就会拍下照片甚至视频。”他也清楚,他们家手里是握着几家媒体资源的,尤其是这几年,父母都因为冷战,私底下入股过各大传媒公司。
缪好时倒吸一口冷气,后背有些发冷。
她定定看着他的脸,这些事,他一个孩子是怎么洞破,又掺合进来的?
“我哥,他恐怕也不是蓄意的,大概是有人强迫他这么做,或者他受了太大的刺激......”穆陆源忽然低下头,不相干地辩解道。
其实是他自己也不相信哥哥会做这样的事。
旋即他几步迈过去又关了灯,并在门边站了几秒钟确认片刻,才反身回来,站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地说:
“你要相信我,你今天不能出现。”
他的紧紧关注着她的反应,怕她会不信任自己。
结果她的肩膀倏然松懈下来,垂下眼帘看向别处。
他眼里的那些阴鸷幽黯的雾气,也跟着退散开来。
其实他下午在发疯地寻找他哥,从机场出来他又回了家里,因为他实在找寻无果只得去了机场警务处,以家属身份求帮助,结果警察查询后告知他,所有当日去北京的航班里根本没有穆陆宇的出票记录。
所以他才会回家无意中听到那段通话。
他妈的声音徐徐从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