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必须解释一下,上一章因不明原因被pb了,正在尽快解封。读起来暂时会有不顺。既然网站boss一言不合就pb,那我只能一言不合就加更咯,谢谢支持!】
他记得小时候在东京走失,从千代田走到代官山,又从代官山到惠比寿,不会乘地铁的自己,仅仅凭着小孩对街景和太阳方位的直觉走回了酒店附近的街区。
现在,他是寻着一份官网广告上的地址追索一个人的轨迹,竟也是靠着这种直觉。
出租车快到指定地点的时候,他的眼睛直接落在了一座老洋楼的屋顶上,从地址定位上看,应该就在这里。
“停车,谢谢。”穆陆源在主干道下了车,沿着一条小巷走进去。
据说这一片旧时的洋房里曾经住过那个时代许多声名赫赫的人,如今走来却是斑驳陆离的狭窄幽径,颤颤巍巍的风雨残楼。
穆陆源在一户翻新的铁门前停下,隐隐约约,有一阵乐声从房子里传出,尖尖的屋顶布满常青藤的干枯藤蔓,就是他在车里看到的那一栋房子,虽然没有门牌,但他知道就是这里了。
那乐声的旋律听不大分明,就是靡靡散散,有几分煽情,因为盖不过前院施工的噪音。门锁是开着的,穆陆源走了进去,这应该是个后门,前院正在大兴土木修葺,所以才会门禁大开。
两株已有年岁的丁香树遥遥相对在后院一隅,正是开到荼蘼的时候,落了一地淡紫色枯萎的花,午后的阳光落了下去,风一过,幽香馥郁。
他记得这个香气,原来不是香水,是四周空气里沉淀下来的香味。
他忽然就有了感应,她会不会就在这里?
他走进深处转过楼体侧旁一片被修剪过的草坪,就到前院了,院子并不太大,房子是法式的,可以想象当年已是气派非常的地方。
现在这里却是一片繁忙,好几个施工工人正在往屋里搬运建材。院子里正进行园林改造,移栽树木,他找了个机会和几个工人一起进了屋子上了楼。
随着已老旧得吱嘎作响的木质旋转楼梯上去,是个三层建筑,工人们继续向上搬,穆陆源却停在了二楼。在转角宽敞的地方,果然放着一部老唱片机,唱针轻微地抖动着,声音若即若离,缱绻呢喃,笼罩着悲伤。离得近了,他能听出是提琴和吉他的古典协奏,依稀记忆里,似乎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旁边的门虚掩着,门缝中能看到一角斜窗,一片窗外的树影在旧地板上投出斑驳晃动的影子。他轻轻把门又推开一些,终于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个纤瘦的肩颈,慵懒随意的姿势,常常出神的背影,他都见过。
她果然在这里,几乎立刻就能认出来。好像空气中都有告密的分子,他每一次都能找到她,是不是受了诅咒?
而她此刻不时轻微颤抖的肩膀,他也知道,她大概是在哭。
缪好时靠在窗前,双手环抱,因为觉得冷,觉得凄凉;盛夏暑天的,却是寒意入骨的那种冷,街上熙来攘往的,却是四下荒芜的那种凄凉;她用头枕在窗边堆叠的窗帘上,闻着灰尘里残留的熟悉味道,望着窗外出神,其实不是出神,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眼泪不听控制地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
她望着的是一株前院的柿子树。
工人们正在做准备砍伐它,因为它长得实在是太大了。遮蔽了太多的朝南房间的阳光,而且牛逼哄哄的驰名设计师认为,柿子树对于洋房翻新后的效果不太搭,要在前院也种满丁香,还有白蜡,才能符合一间高级会所,和他个人怪癖的美学。
所以他们不会知道,那一棵树,那一树每年一到深秋就会结满的红嘤嘤的果子,那些时不时有熟透了的柿子“啪”一声落尽枯叶里的响动,是一个女孩儿对母亲所剩不多的,唯一的眷念。
当年那个早晨,初雪薄薄覆盖在落叶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