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等你多久都可以,但是!你记得,我不会给别人机会,尤其是那种根本就没有资格的人!”
穆陆源听完,一皱眉还是把手抽了回去。他本来想问康妮怎么就能确认他爸情妇的身份的,现在看来也不用问了。且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众目睽睽的女主大戏才好,其实也不想回应。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不过,这一番话里渗出来的威胁他肯定听得出来。
这可真是一位姑奶奶!从第一天出现,就把要挟用得活灵活现,步步升级。
他却忍不住侧目望了一眼缪好时。
与姜康妮这几分钟以来满脸精彩丰富的表情相比,她的脸平静如水,甚至罩着股冷冰冰的淡漠。
姜康妮得步进步,又走到缪好时面前,冷笑道:
“我知道,你是香港欣美资本的mp。怎么准备转战大陆了?姐姐你今年才几岁?这么好的职位......背景不简单啊。”
关在蓝闻言定睛又看了看缪好时,似也觉察出些不寻常来。
缪好时却看都没有看姜康妮一眼,她什么都没说,侧身让开了姜康妮。
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连继续在这里再待一秒钟的欲/望都没有。
她缓缓离开,与穆陆源擦身而过,朝中央喧嚣的人群走去。他觉得她的真丝裙摆拂过他的身体,好像折翼的蝴蝶停靠了片刻。
穆陆源甚至很想伸手拦住她,拦下她来不难,但是然后呢?他脑子一片混乱,支离破碎。
他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她走。
“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别玩火。”
见缪好时已走远,姜康妮对穆陆源说道。
穆陆源转身看着她,面若冰霜。
“你别玩得太过火才对。”说完他迈开腿径直走了,连关在蓝也没顾及。
多亏关在蓝平日里就是个脾气性子最好的,心性最理性的。
此刻,也只剩下关在蓝来陪着几近发狂的姜康妮了,看来今天是摊上了,得送佛送到西。
“你妈准你喝酒了吗?”她只得问道,好转移对方望着穆陆源背影的注意力。
“准不准我现在都要喝!”姜康妮的大嗓门又上来了。
“那走走走吧,别进去说你未成年就行,喝完了好好回家睡觉啊,大小姐。”
关在蓝犹豫了一下,没有再问及关于那个女人身份的事,虽然已心有蹊跷。
露台上的即兴乐队这时亮了,一组口琴和木吉他的组合前奏穿过夜色,意兴阑珊地响起来,新爵士的慵懒与婉转瞬间戳中人的心。
室外的气氛热闹起来。
这一晚,室外的助酒菜第一道上的就是【火中取栗】,一款别致的舶来菜。
蓝色的火焰点着了在盘中堆满的坚果,明火炙热,火候一到便会听见不时“噼噼啪啪”的响声,是有栗子壳或是土耳其榛果爆裂的声音。这道菜是英国人在殖民地发明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样叫,好代表一种尔虞我诈,分崩离析的可笑关系。
缪好时记得有本书上说,1941年的香港被日军一夜之间占领的时候正是圣诞前夕,他们在圣诞的狂欢中,半岛酒店的酒会上用的就是这道【火中取栗】。
她想起穆陆源看着自己那一霎那的脸,已可相见他听到的,恐怕已是相当可怕的流言。
而这一切她根本无法控制,她连想要去控制的权利都没有。
那一晚,那个为她撑伞的男孩,或许只是个梦境,早该忘记了。他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而他,竟然是,穆陆源。他谁都不是,竟然是穆陆源。
如果真有上帝,他老人家是不是也特别无聊,不然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
她匆匆地回到了楼下的宴会席间,她的席位还空在那里。穆鹏飞与莫先生已进入一旁的雪茄室,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