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冠峰上,李尝春葬好了柳丝丝,立足坟前看着家的方向,道:“我十岁离家出走,一心寻仙修道,到头来修行不成还被追杀,家人活在痛苦中,我却有家不能回。更是拖累无辜,如今你也因我而死。要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我已经无路可走,这一路上我想好了,既然无路可退,那就向前闯去。你看着吧,我一定成为一个绝顶的强者,为你报仇!”
说完转身,坚决地离去,而身后的草丛中却有一双眼睛在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华光府,听着是座府邸,其实却只是个山洞,正是赵龙寄师父的居所。
一块凹凸不平的青石板立在洞口,上书华光府三个字。
赵龙寄的师傅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模样,修士虽然不能以相貌论年纪,但修炼只能延缓衰老并不能不死,修为得以突破,便可肉身回春。
按赵龙寄说他师父是地怒境界,李尝春看着那衰老的样子,感觉似乎再不突破就随时要死一样。
好在他说起话来仍中气十足,看来地怒境界,即便已露死相应该也还有许多年头能活。
赵龙寄师傅耐着性子听完赵龙寄说李尝春的来龙去脉后。开口便对李尝春道:“如果老夫再年轻几百岁,你今日来就是送死,老夫定然将你夺舍,以图境界提升。”
李尝春道:“我绝对相信赵兄才会跟他来,所以即便您年轻几百岁夺舍我,我也无怨无悔。”
赵龙寄师傅没好气地问赵龙寄:“我说过不让你与人结交,也说过不见外人?”
赵龙寄跪下道:“师父说过,弟子不敢忘。弟子从未顶撞师父也从未求过师父,今日这两件事却都要做了,求师父救他一命。哪怕想方设法让他能苟活下来也行。师父如果不答应,弟子只能陪他力战而亡。”
“苟活”二字李尝春是万万不愿意的,但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变强。
赵龙寄师傅看着徒弟坚决的表情,沉默片刻后,语气缓和下来,道:“你修行十来年便已进入魂灵境界,是何等惊才绝艳。就算你不愿意将师父的道统传承下去,你又何必浪费自己的一身天份呢?”
看着垂垂老矣的师父,赵龙寄更咽道:“师父大恩大德,弟子永世不敢忘怀。只是弟子对修行界人人自利,将他人性命视如草芥的行为实在不耻。弟子只想光明正大开开心心地过一生,哪怕只有短短数十年。师父不愿救李尝春,弟子也不敢强求。弟子不孝,承蒙师父错爱,来生愿当牛做马,以报师恩。眼下随时有强敌追来,为免惊扰师父,赵龙寄这就走了。”说完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拉着李尝春要走。
赵龙寄师傅一把拉住他,道:“你自出生便是我带大,师父早已经把你当亲生儿子一般,又怎么忍心见你去死。师父大限将至,要死也是我这个老头子去死。”
赵龙寄何尝不是把师父当父亲,听到师父说要死,忙道:“师父不会死的,一定能突破境界再增寿元,对了,这李尝春他好像跟咱们师门一脉有渊源,他体内黑炎好像正是幽冥业火。不需要师父为他对敌,只要师父想办法让他苟活下来,之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赵龙寄师父叹一口气,随手一指,李尝春好端端地竟被抽出一股黑炎,他仔细看着黑炎道:“这确实是幽冥夜火,只是并非咱们一脉。他体内蕴藏的力量,只会给他自己和旁人带来无尽灾难。我今日救他难保日后会成为祸害。”
这话说的让李尝春和赵龙寄不由都想起了妙空,妙空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李尝春道:“无论我今后变成什么样子什么人,对于今日之恩李尝春必定十倍相报。”
赵龙寄师傅冷冷道:“救命之恩不同钱财俗物,还能十倍奉还不成?”
李尝春道:“自然不能,但如果李尝春日后强大了,修行界中一个强者掌握多少生杀大权您比我更清楚,到那时,总该会有报答的机会。”
赵龙寄师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