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扬小可怜,白白地在树上守了半夜,什么都没有等到。
后半夜的时候,徐飞扬正在数第两千三百二十五颗星星,有人找了过来。
“老徐,大人让回了。”
“怎么了?”徐飞扬从树上跳下来:“凶手找到了?”
凶手确实找到了。
但凶手已经死了。
梁蒙已经喊醒了简禹和白越,带到了河边。
“就是这个人。”梁蒙有点不安:“她说要来祭拜,我们也没多想,就放她过来了。”
河面上有一条小船,只能坐一两个人的那种,船上放着祭拜的黄纸元宝。
人已经捞上来了,直挺挺地躺在岸边,一身湿透,气息全无。
简禹道:“她是怎么死的。”
虽然杀江志虎的人已经抓到了,也给杭嘉慧沉冤得雪了,但是以防万一,他们也没撤,河岸上还是通宵有人巡逻,并无松懈。
“她是自己跳进去的。”梁蒙忙道:“当时她就在船上烧纸,船在水上漂,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是她自己突然站起来,站在船边,然后就跳了下去。”
死者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四十五六岁,相貌姣好。
村里人没条件怎么打扮,同样的年纪看起来比京城里的夫人小姐要老上不少,风霜雪雨的,皮肤也沧桑得很。
这种情况下还让人觉得面容姣好,就证明这妇人底子是真好,如果好好地打扮,那真是个大美人。
梁蒙道:“看见她跳下去,我就赶紧下去救她,但是救上来就已经没气了。”
“这也太快了。”白越奇怪道:“人落水到死亡,也要些时间啊。就算她是自尽不反抗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没气了。”
梁蒙也很奇怪。
谢平生走上船去,看了看船上留下未烧完的纸钱。
白越捏起妇人的下颚看了看,又捏开她的嘴。
光线不好,有些昏暗。
白越拿出了这个年代仵作的传统工具,一根银针。
银针刺进妇人的咽喉,过了一会儿,拔出来一看,黑色的。
“她是死于砒霜中毒。”白越道:“去船上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掺了砒霜的东西。”
所以她无论是不是会落入河中,都必死无疑。根本不是溺死,是毒发的时候难受,站在了船边,可能是想吐,也可能确实想死,双管齐下。
河面黑暗,虽然船上有烧纸的一点火光,但这光亮有限。风吹水波,船又摇摇晃晃,梁蒙就算是盯着,也不可能看清每个细微的动作。
让他麻痹的是,杭嘉慧虽然死了这么多年,但总有亲戚姐妹,这里是她含冤埋骨之地,一招雪耻骸骨重见天日,傍晚陆陆续续的,确实有一些人来祭拜。
当然也不乏一些害怕的,这些年说了她的坏话,背后嚼了舌根,如今烧点纸钱,忏悔一番。
砒霜是这年代最常见的毒,寻常人都能买到。再复杂一点的毒,普通老百姓就接触不到了。
船上的东西很快就全部拿了下来,在河岸上一件件地摆开。
除了祭品,还有一个酒坛,酒坛里还剩下一点酒,白越查验了一下,果然酒中也有砒霜。
谢平生道:“这个人,很可能是自杀的,我看了她烧剩下的这些黄纸元宝,双份的。”
一份给杭嘉慧,一份给她自己。
“还有这个。”谢平生从灰烬中拿出一块没烧完的纸。
这不是祭祀用的黄纸纸钱的纸,而是普通店里用来包东西的纸,这张纸之前是被折叠起来的,折叠的缝隙里还有一些粉末。
白越捏了捏那白色粉末:“很像是砒霜。”
包着砒霜的纸随手放在铁盆里,打算一起烧掉,而直到死者毒法都还没有烧完,这毒,十有八九是她自己下的。
简禹道:“去查查这个人,跟杭嘉慧是什么关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