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洲做贼心虚,真的被简禹唬住了,就算是再胆子大,毕竟是杀人,提心吊胆精神紧绷,回想当时的细节,越想越想不起来。
简禹不给他想明白怀疑的时间,乘胜追击。
“说吧,死者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杀她?”
简禹一把拽过柳长洲,将他按在地上。
柳长洲的脸和冰着头颅的冰块贴在一起,这场景看起来无比的诡异,但他并不怕,他愣愣地看了半晌,突然伸手将冰块抱在怀里。
众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也不由心里麻麻的。
这得多变态,才能这么变态。
“是,秀儿是我杀的,因为我太爱他了。她要离开我,我不能接受她离开我,她得一辈子陪着我。”刘长洲也不怕冷,热的皮肤贴着冷的冰,一会儿估计要撕下一块皮肉才能分开。
极端的爱比极端的恨更可怕。
白越摇摇头。
受害者曲秀,是外地来京城投奔亲戚的,亲戚没找到,机缘巧合认识了刘长洲。
刘长洲对她诸多帮助,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
刘长洲孤身寡人一个,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理所应当没有阻力,但这几日曲秀脾气怪异,和刘长洲总有争执。
刘长洲一气之下去了青楼,寻欢作乐排遣苦闷,但却正好被曲秀看见了。
曲秀也是个性子高傲的,一看如此,便约了地方,要和刘长洲一刀两断。
窑洞山坡,那地方人迹罕至,是小情侣幽会的最佳地点,于是便约在了那里。
那晚刘长洲大约就有不祥的预感,他喝了几口酒,和曲秀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然后刘长洲气呼呼地走了,留昏迷的曲秀一个人在山坡上。
这时候,流浪汉出现,乘人之危。
刘长洲走了一会儿,冷风一吹酒劲去了,开始后悔,又转回头,想要跟曲秀好好谈谈。
但他看见的,是曲秀衣服破裂,横呈山坡的模样,当时他就气疯了。
刘长洲耷拉着脑袋:“我当时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我,我只想着,她被人碰过了,她不干净了。如果不是她天天找事情跟我吵架,也不会这样……”
有一种人,永远是别人错。这样他才能面对自己,哪怕别人芝麻绿豆的错误,也是他滔天罪行的导火索。
白越不想和这种人争论长短,只是淡淡道:“曲秀之所以这阵子性情突变,是因为她怀孕了。”
刘长洲呆住了。
白越道:“在她的腹部的尸块里,我们发现了两到三个月的胎儿。”
白越说完,转身走了。
不多时,背后传来刘长洲的一声嘶吼。
那嘶吼绝望而后悔,但是白越相信,他再绝望后悔,也不会比身首异处的曲秀更绝望后悔。
这案子其实不是什么大案子,只有一个受害者,而且是最平常的争风吃醋,但是因为凶手处理尸体的办法太过凶残,所以才被重视起来。
刘长洲伏法,流浪汉收监,就算完结。
不过大家这几天对冰块都有点心理阴影了。短时间内不太想吃冰淇淋了。
徐飞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真是太好了,刚长出来的胳膊保住了。
倒是白越无所谓,虽然不能吃,她看着巨大的冒着凉气的冰块,朝简禹勾勾手指。
“小可怜,过来。”
什么?
简禹没听清,有些疑惑地指指自己。
白越喊她什么,这是什么情趣的称呼?他高大威猛的一个大男人,小在哪里,可怜在哪里?
简禹不乐意地走过去,要和白越好好地理论一番。
但是白越问:“你们家每年堆雪人比赛,你是不是都要挨骂?”
简禹被问住了。
是,但是……那是因为千里马易得,知己难求啊。
就没有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