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道:“刚死的尸体,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味道。”
梁蒙眉头锁死:“还有就是……怎么说,我估计这几个人常年都被关在里面,可能关了很久,所以里面就……有点难闻。”
和白越之前设想的一样,几个幸存者被关在地窖里。在凶手而言,他们还不如路边的一只狗,根本不会考虑生存环境这样的事情。
地窖是密不通风的,也没有太阳,凶手可能为了留着他们的命,每隔一阵子打开来透透气,或者留个小的通风口,其他就不会在意了。
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不能洗澡,不能换衣服,时间久了那味道可想而知。这些年里面未必就没有死的,不过死的也无所谓,直接扛到水塘边丢下去罢了。
“太恶心了,太可恶了。”林怡缓过一口气:“我刚才捏着鼻子下去,然后差点被熏死。”
白越望了望洞口,有点唏嘘。
“我去看看。”白越从怀里摸出个帕子,然后又摸出个药丸,将药丸捏碎以后洒在帕子上,用帕子做了一个简易的口罩,捂住口鼻。
这都是秦九在京城里给她弄的,相当于一个简单隔绝过滤的防毒面具,效果自然不如专业的,但聊胜于无。
简禹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还是道:“我陪你下去。”
在这世上,能让简禹说出这话来的,大约除了爹妈和爷爷,也只有白越了。大少爷的通病,不怕死人不怕血,但是怕脏啊。
梁蒙脸色一白,立刻道:“我去,我陪白小姐下去。少爷您站远点。”
怎么能让少爷如此痛苦,关键时刻他不是白吃饭的。
简禹摆了摆手,对白越道:“给我一块手帕。”
白越也不太想让简禹陪她下去,但是这个时候如果不让,好像有点伤自尊了,想想如法炮制,也给简禹做了一个口罩。
法医这个职业,经常能见到特别恶心的场面,已经磨炼得特别强大,这种强大不仅是生理的也是心理的。
生理就是我不恶心我不吐,心理就是我很恶心我能忍,忍不了我也不往后退,我可以边吐边干活儿。
白越准备好了,勇敢地走向地窖。简禹皱着眉,走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