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这设想叫人遍体生寒,简禹立刻将邢队按在女人身上闻了闻,然后道:“去。”
这人刚才咽气,一定是从哪里挣扎着跑过来的,看地上的痕迹,甚至后面这段路是爬过来的。
常年无人的乱草中,有人走过的新鲜痕迹是非常容易看出来的,哪怕没有邢队,众人也能跟上。
何况还有邢队,邢队一马当先地跑在了前面。白越不得不拎着裙子跟在后面,这年代的衣服真的真的太讨厌了。
邢队一路往前,只见草地上的痕迹逐渐有了变化,大约那人开始还有些力气,是踉跄着走的,后来摔倒了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也太作孽了。”走在最前面的梁蒙不由地道:“可这村子的人不是都死的死走的走了吗,若是凶手从外面掳那么多人进来,没道理这么久没被察觉。
”
现在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邢队一路带着他们,一直走到了一个水塘前。
很多年无人清理的水塘,水倒是清澈,但是岸边长满了草,远远地简禹便拦住了众人,不能就这么往前走了,看着好像是实地,但可能踩一脚就全是水,或者是很深的塘泥。
女人像是复仇的怨魂,一行足迹从水塘烂泥中,延伸上岸。
而在她的足迹旁边,还有另外一行足迹延伸出去,往另一个方向。
众人都是一喜,梁蒙道:“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我们追。”
“等一等。”白越让梁蒙稍安勿躁,蹲下仔细看了那脚印,又看了看刚才女子留下的。
白越道:“去两个人沿着脚印追追看吧,但时间太久了,估计很难追到什么,不要报什么希望。”
两行脚印,一行是受害者刚才挣扎出去的,脚印虚浮凌乱,中间还有摔倒的痕迹,爬得很艰难。
另一行,却是一个略大的脚印,而且脚印陷入比较深,显然凶手是将受害者扛到水塘边的,大约是以为人已经死了,便将人丢下,然后自己走了,所以还有一行离开的脚印,和来时的交错在一起。
但是看那脚印的表面,应该至少有几个时辰了。
女子被丢在水塘,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徐飞扬和习初北两人匆匆地去了。
白越往后看了看,道:“别看我们转了一大圈,这水塘离祠堂也不算远,刚才祠堂里浓烟滚滚这里应该是可以看见的,那女人可能就是看见了祠堂的烟,才挣扎着过去求救的。”
可惜她中毒已深,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问,就已经死了。
简禹道:“大家现在水塘附近看看,越儿你离远点,小心别滑倒了。”
白越连连点头,这么冷她可不想掉下去,就算这里这么多人肯定能把她捞上来,那也太惨了。
简禹正想让谢平生也往后站站,这位大舅哥已经蹭蹭蹭往后退了好几步了,别说不打算往塘边走路,看样子连鞋也不想脏。
没办法,谁叫谢平生不是他的手下呢,简禹莫名地想,他大约也不适合养鸡,养鸡也不干净啊。
兄妹两人站在离水塘十来步的地方,看着一群人忙活,突然,林怡叫了一声。
“这里还有人。”
众人都是精神一震,白越都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梁蒙连忙走了过去,往塘边杂草里看了看,果然看见一截布料。而林怡是站在对面看见的,那个视线刚好能看见,却够不着。
梁蒙叹了口气,认命地脱了鞋子,挽起裤子,踩着烂泥走了过去。
刚才他怎么没去追脚印呢,那样就是徐飞扬下塘去了,难怪习初北把自己人都留在外面呢,真是贼精贼精的。
众人都站在岸边给梁蒙喊加油,梁蒙不负众望,将岸边草丛拨开后,很快就拽出一个人来。
“死了,刚死没多久。”梁蒙查看一下,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声音里有点迟疑道:“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