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便将那东西拿了起来,沉甸甸冰凉凉的。
“什么东西啊?”谢平生奇怪问了句,然后就想凑过来看一看。
谢江却像是被蛇咬了一样,立刻就把手缩了回去。
“没什么东西。”谢江含糊道:“大半夜的,我要睡了。你也回去接着睡吧。”
说完,谢江将手放进了被子里,躺下闭上了眼睛。
谢平生无奈,欲言又止,只好道:“那您赶紧睡吧,我回去休息了,有事情您就喊我。”
谢江摆了摆手让儿子走吧,谢平生又检查了一遍窗子是否关好,给父亲掖了掖被角,关门出去了。
待听见隔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确定谢平生已经进了屋子,谢江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从被子里拿出了那东西,三两步冲到桌前,手有点颤抖地点亮了油灯。
油灯的光芒虽然不够亮,但已经足够让谢江看清楚手里的东西。
他哐当一声,将那东西丢在了地上。
那是一把小锤子,已经有些年月了,手柄的地方磨得发亮。
谢江像是见了鬼一样,身体站得僵直,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锤子,这正是打死姚林花的那个锤子,这锤子应该在自己的家中,和那些锯子斧子放在工具箱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说刚才看见姚林花是他酒后的幻觉,那么这锤子呢,冰凉坚硬,实实在在的在面前,这总不会是幻觉。
谢江久久地盯着地上的锤子,眼神从惊恐慢慢冷静下来,渐渐地,染上了一层狠厉之色。
“你可别怨我。”谢江从地上捡起小锤子,随手丢进了抽屉里,自言自语道:“你我各为其主,也是无可奈何。”
沈烨装鬼回来,一边卸妆一边叹气。
“我从小就羡慕飞来飞去的鸟,后来发现,人也能飞来飞去,于是刻苦学轻功。”沈烨拢起乱七八糟的头发:“万万没料到啊,我这一身轻功,最后竟然是为了装神弄鬼。”
“沈公子辛苦了。”白越笑道:“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
沈烨抹下易容,换上自己的脸;“我多劳点倒是无妨,但就这样有用吗,谢江隐姓埋名这些年,是个绝对沉得下心的狠角色。你们这么吓唬一下,他就能招啦?”
“那倒不是。”简禹道:“没人指望他这样就招,但也正因为他是个沉得下心的狠角色,所以一定不会坐以待毙,总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不知道。”白越爽快道:“做什么都行,就怕他什么都不做。”
抛去受害者不说,当一个案件发生的时候,难度最大的就是凶手就此收手蛰伏下来,一旦蛰伏线索便固定下来。而对方只要动了,无论怎么动,都有可能露出破绽。
“现在的人真复杂。”沈烨感慨了一下,看了一屋子的人,摇头道:“这大理寺里,也就邢队天真坦率了。”
邢队本来已经在白越床边睡下了,但是半夜白越起来,它听见动静也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然后跟了上来。
此时邢队正趴在白越脚边打瞌睡,听见沈烨似乎说了自己的名字,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邢队天真坦率,白越从心里呵了一声,愚蠢的人们啊。
今夜一夜未睡的只有谢平生父子,从黑眼圈来看,谢平生可能还睡了一会儿,谢江那是真一点儿都没睡。
父子俩一起从房间里出来,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爹。”谢平生伸了个懒腰:“你昨晚没睡好吗,看你精神不太好。”
谢江不答反问:“你呢,你昨晚也没睡好。”
“是啊。”谢平生歪着脑袋用手捏脖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上半夜还好,从你屋里回去后,怎么也睡不沉,房间里门窗我都关了,总觉得脖子边上凉飕飕的……”
谢江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只是道:“可能是晚上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