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是个讲究战术的地方,再蠢的将军也不可能一上来就将兵力全投进去,怎么着也得留点预备队以防不测不是。
甘廷弼是百战名将,别的不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先前大军看似冲的欢,实际上却有一支约二百人的小队在背后摸鱼,为的就是应对突发情况。
看着援军杀来,黑衣人士气大振,嗷嗷叫着就要冲锋,谁料还没冲到大军阵前就见甘廷弼带着一支小队轻松脱离战场,拦住了前来的援军。
黑衣人傻了。
大军人数本就比他们多二三百,甘廷弼的离去并未对大军造成多大影响,只是让双方人数持平而已。
朝廷大军的战力远高于黑衣人,若援军不能突破甘廷弼的阻击冲来救援,等待他们的依旧是失败。
想到这点,不少黑衣人都萌生退意,黑衣人的士气再次下降。
最糟糕的还不在此,而是在城内。
邙山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神都城的人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见。
黑衣首领见事不可为,果断下令撤退,黑衣人可不讲究什么阵型,听到撤退二字立刻转身,撒开脚丫子就跑。
谁料没跑几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传入耳中,不等整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队骑兵迎面冲来,黑衣人傻眼。
前后左全是朝廷大军,右边又是尚未燃尽的大火,逃无可逃。
有黑衣人见身陷绝境,果断扔掉兵器跪地投降,这一举动瞬间引起连锁反应,跪地的人越来越多,依然坚持的黑衣人没了队友帮助倒的更快。
没多久黑衣人全部倒地,就连黑衣首领也被韩擒虎生擒。
罗轩见此大喜,招呼甘廷弼和韩擒虎过去迎接前来救援的骑兵,凑近才发现,领军的竟是宇文广,身后还跟着裴少卿和萧敬。
这个救援规格有点高啊。
罗轩几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行礼。
“臣等拜见陛下。”
宇文广盯着几人满脸怒火,语气森冷的问道:“怎么回事?”
几名爱将胡须眉毛全部被烧,头发也烧成焦煳贴在了头皮上,看的宇文广火冒三丈。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打他宇文广的脸。
罗轩苦笑道:“臣接到消息说苦印召集各寺主持在此聚会,谁料……是臣的失误,臣甘愿受罚。”
宇文广没有追究罗轩失察之罪,反而冷哼道:“公然袭击朝廷大军,好的很,传朕旨意,各州郡没必要筛查了,全力出手捣毁境内所有寺庙佛像,勒令所有佛门僧徒限期还俗,逾期不还者杀无赦,至于这批人,没必要审查了,就地处决。”
都打算一刀切了自然没有审讯的必要了。
“啊……”罗轩预料到宇文广必然暴怒,却没想到会做的如此绝,下意识的就想劝谏,谁料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甘廷弼便麻利的执行了宇文广的命令,很快现场便响起刺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罗轩,狗皇帝,你们该死……”又一声狮子吼,罗轩回头一看,只见黑衣首领拼命挣扎着想朝这边冲来,却被士卒死死摁住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眼睛瞪的宛如铜铃,好像下一刻就要从眼眶里喷出来似的。
宇文广拨开罗轩,走到黑衣首领面前低头问道:“今晚的行动是你组织的?”
黑衣首领的头巾和面巾早已被扯掉,秃头上露着九个清晰的戒疤,脸色更是狰狞的宛如垂死的雄狮,咬牙切齿的吼道:“只恨没有杀掉罗轩这个狗贼,我佛门与你何仇?”
站在黑衣首领的立场,罗轩确实该杀,他们佛门每天吃斋念经,经商收租,日子过的好好的,突然被一个名叫罗轩的恶贼冲进家门,抢走钱粮,收走土地不说,还要限制出家人数,这是灭顶之灾啊,搁谁谁受得了?
看着对方恨欲发狂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宇文广的心情竟莫名的好了许多,揶揄道:“你在佛门中地位应该不低吧,身为高僧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