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发现李昞和韩擒虎已经回到沙发正襟危坐，罗轩连忙让朱银放下干果蜜饯等零食，并赔笑道：“让两位久等了，二位是喝红的还是喝白的？”
去年冬天他购置了一批葡萄，酿了不少葡萄酒，虽然味道差强人意，但在神都也算少见了。
韩擒虎笑道：“白的吧，下官听说白酒才是男人该喝的酒。”
罗轩这才想起，玄武门政变那晚，眼前这二位都没来教坊司，也没参加政变，不知在干什么，待会旁敲侧击问一下。
龙川侯府的消息闭塞的厉害，看来该加快建立情报系统的步伐了。
罗轩从书架上取下一坛白酒，拿着杯子倒入酒壶又斟入酒樽，笑道：“韩将军尝尝，可还合乎口味？”
韩擒虎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酒刚入口便感觉一股极致的辛辣划过咽喉，刺激的他眼泪都差点流出，闭眼仔细感受一番才说：“够劲，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
李昞喝完同样不吝赞美之词。
罗轩走到主位上坐下，边命朱银替二人斟酒边说道：“两位若是喜欢，走的时候不妨带上几坛，算是罗某的心意。”
李昞笑道：“龙川侯客气了，这酒价格应该不菲吧。”
罗轩笑道：“价格再贵也得有人懂才行啊。”
对这两位大佬来说，价格算个屁。
三人寒暄许久罗轩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唐国公今日前来怕不止喝酒那么简单吧，有事不妨直说，能办到的下官绝不推脱。”
李昞端起酒杯掩饰尴尬，平复心情后才叹息道：“李某祖籍陇西，去年陇西遭到羌氐大举进犯，十室九空民不聊生，李氏在陇西的产业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就靠怡春院度日了。”
果然是为怡春院来的。
这事罗轩属于巧取豪夺，遇到正主多少有点理亏，讪笑道：“过去这么久楼里的姑娘确实该归还了，但唐国公有没有想过，就算怡春院重新开业，抢得过教坊司吗？”
教坊司毕竟是朝廷署衙，青楼行业的龙头老大，只要自己不摆烂，还真没几家青楼抢的过。
真逼急了教坊司还可以恶意竞争嘛，比如隔三差五给青楼开个罚单，贴个封条，时间长了哪个客人还会光顾。
客人去青楼是消费的，又不是找麻烦的。
李昞闻言脸色落了下来，不悦的说道：“这么说龙川侯不打算归还了？”
罗轩摇头道：“不是下官不归还，而是归还了又怎么样呢，敢问唐国公，李家开青楼的目的是什么，赚钱还是别的？”
李昞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为赚钱，不然你以为……”
“那不就结了？”罗轩摊手笑道：“怡春院下官去过，环境确实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不算教坊司，城中与怡春院齐名的青楼还有七八家，竞争太大，而且万一哪天陷入恶性竞争，非但不赚钱还得赔钱。”
“下官的意思是教坊司出面收购怡春院，收购方式有两种，第一您直接拿钱走人，第二怡春院以入股的形式并入教坊司，由教坊司统一管理统一经营，李氏每到年底过来分红就行。”
“比方说教坊司今年纯利润一万贯，您占股百分之十，就是一千贯，下官保证唐国公府每年的分红绝不比怡春院赚的少，如何？”
“这个办法倒是新奇。”李昞端着酒樽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说道：“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怎么保证你不会做假账呢？”
罗轩笑道：“您是教坊司的董事，有随时查账的权力，另外若实在不放心，可以派个账房先生过来，教坊司目前缺人呐。”
李昞点头道：“本公考虑考虑，回头与其他几家商量之后再给侯爷答复。”
果然，这老头是七家青楼派出的代表。
罗轩眼珠一转继续说道：“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佃户罢农事件唐国公应该听说过吧。”
李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