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跟罗轩预料的一样,西市的热度仅持续了七天便开始断崖式下降。
但也能理解,人嘛,冲动过后总要恢复理性的嘛。
而且比起南北两市,西市先天不足,周围住的都是平民,象牙美玉等奢侈品在西市根本就没有市场。
做生意最要紧的是找准目标消费群,西市的消费者都是平民,最适合经营衣食住行之类的日常必须品,奢侈品还是算了。
西市的热度虽不复从前,但总算是从死亡边缘挺了过来,田署令和顾坊正也由此成功迈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由吏升官了。
田署令正九品,顾坊正从九品。
虽然品级不高,但迈过了官吏之间最重要的鸿沟,以后就有了无限可能。
罗轩的生意也彻底步入了正规,西市店铺全是他的,以后单靠收租都能日进斗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房地产的尽头是收租嘛。
西市稳定了,卢从戎这边却出幺蛾子了。
当日两人商定,将织布机卖给卢从戎,每年收取专利费,卢从戎也很爽快,仅用三日就将手续办理妥当,钱物交割清楚,侯府的账上多了十万贯,算得上一夜暴富。
但是……
罗轩又将专利卖给了宋家。
卢从戎则将专利卖给了田家。
两人得知对方的行为都觉得吃了大亏,跑去找对方质问,见面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凭什么将专利卖给谁谁。”
卢从戎的想法很简单,专利我已经买来了,那就是我自己的东西,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别人无权干涉。
罗轩想的则是,专利所有权是我的,卖给你的只是使用权,你自己怎么用没关系,但不能卖给别人。
卢从戎觉得他这种行为就是抢劫,坚决不同意。
你罗轩虽是侯爷但也得讲道理,不能仗着侯爷的身份欺负人,以后不许再卖专利,否则将不再交明年的专利费。
两人掰扯不下,最后只好告到县衙,请董县令做主。
董县令一听事情经过当即头大,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听谁的。
关键是大周从未发生过所谓的专利侵权案,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先例和经验。
无法可依,倾向谁好像都不对。
董县令只好苦口婆心的将两人先劝回去再说。
事情并未因此结束,离开县衙之后卢从戎越想越亏,当即决定效仿罗轩,拉横幅扯大旗,通传罗轩的这种不文明行为。
男人之间的战争都是围绕着金钱和权力展开的,为了专利权,卢从戎拼了。
罗轩自然也不会闲着,连夜写了份关于专利的详细奏折,说明保护专利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上报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闫明晨,再由闫明晨层层上报,最后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皇帝觉的这事有趣,当即决定朝会公审,让大家集体讨论。
主要是最近太闲了。
这天早晨,天还没亮罗轩便带着两包子出门参加朝会,坐在车上看着包子挣扎许久,最终没敢吃。
早朝是个讲究礼仪的地方,进去之后便不准再出来上厕所,内急也只能憋着。
为防止内急,上早朝的时候最好不吃也不喝。
罗轩将包子扔到一边,开始思忖要不要弄个尿不湿,卖给上早朝的大臣,销量应该不错。
毕竟早朝太折磨人,年轻人还好,对于那些上了年纪,尿频尿急的老人来说简直遭罪。
马车悠悠赶到皇城,宫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
提前赶到的官员看到罗轩无不咬牙切齿。
今天不是大朝会的日子,大家原本可以不用起这么早的。
官员们陆续到达,最后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卢从戎。
卢从戎只是个商人,原本没资格出现在此,不过今日讨论的事跟他有关,皇帝陛下特召他入殿。
罗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