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也算青楼,自然不可能大清早就开门。
罗轩堂而皇之的睡起了懒觉,直到有人拜访才匆匆起床,赶往大厅一看,竟是顾坊正与郑家四口。
见罗轩出来,顾坊正几人连忙起身行礼。
罗轩请他们坐下,奉上茶水寒暄片刻才笑道:“大娘,胡家人把钱还你们了吗?”
老妪笑呵呵的说道:“托侯爷鸿福,昨晚就还回来了,还给了不少利息,家里的事也安排好了,是顾坊正看着处理的。”
“那就好。”罗轩松了口气,打发走顾坊正便让荔叔安排郑家四口住下。
随后又有些人陆续来到侯府,都是罗轩昨天收留的受害者。
将这群人安置完毕已是下午未时,罗轩简单吃了口饭便匆匆赶往教坊司了。
教坊司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木板,上写着“停业整顿”四个大字。
罗轩从后门进入,钱晨赵一鸣,李洪臣石帆陆英等教坊司属官立刻赶来拜见,其中包括上次未见的右司乐陟厘。
陟厘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这个年纪还是个从九品小官,仕途几乎没什么希望了,所以看起来有些慵懒。
寒暄过后罗轩直奔主题道:“钱韶舞,让你整理的近五年被各大青楼抢走的人员名单整理出来没有?”
左韶舞钱晨拜道:“已经整理出来了,共计二百一十七人,另外据属下暗中调查,这二百多人目前只剩一百八十人不到,其他人要么被害要么自尽,就连剩下的人中也有一批残废的。”
“这群人渣。”罗轩暗骂一句,又看向账房管事石帆问道:“账册整理出来没有?”
石帆取出一卷竹简说道:“整理出来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七年前欠教坊司六贯,弘农杨氏的三位公子共欠十二贯钱,博陵崔氏家的某位公子欠……”
人数太多,记录账册的竹简装了整整三大箱子,每一笔都记的如此清楚,也是难为石帆这位管家了。
罗轩打断道:“别念了,你就告诉我总共多少钱吧?”
石帆苦笑道:“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整整六千二百七十三贯,这笔钱若能收回来,咱们教坊司可就发了。”
罗轩捏着响指冷笑道:“既然我来了,教坊司的钱谁也别想欠,石管事,麻烦你在这笔欠款的基础上增加点利息,第一年百分之一,第二年百分之二,以此类推,物价都涨了凭什么欠款不涨?”
“赵一鸣,准备一块长宽各两米的木板,正反面都写上教坊司新任奉銮罗轩倒查教坊司十年账目,请与教坊司有债务关系的人十五日内来教坊司结清欠款,否则后果自负,前十名主动结账的人免除利息,大概就这意思,具体语言你自己组织吧。”
“写好之后找辆马车,拆掉车厢将木板固定上去,找人赶着马车全城游街,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给我往过游,来回的游,敲锣打鼓广而告之。”
“若有人过来询问,就说十五天之后教坊司将公布欠债人名单及欠债数额,逛窑子的钱都欠,真特么豁得出脸,欠债的人都不在乎脸面,咱们为何要替他们兜着?”
右韶舞赵一鸣闻言倒吸口凉气,竖大拇指道:“侯爷这招绝,逛青楼的名声本就不好听,还白嫖,传出去绝对名声扫地,欠债的都是要脸的公子哥,就算他们不要脸,他们的家人也要脸啊。”
吃喝嫖赌抽,吃了喝了,赌了抽了都无所谓,唯有嫖最为丢人,真传出去左邻右舍的唾沫星子都淹死你。
所以罗轩这招收回欠债的可能性很大,但赵一鸣还是忧心的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罗轩冷笑道:“想干事就得得罪人,不得罪人还想干成事,做梦呢吧,你们尽管去办,所有责任我来担,有本事他们削了我的爵位,撤了教坊司这个衙门。”
“喏……”众人大喜齐齐抱拳。
很多时候不是做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