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的奋斗动力都来源于贪婪和恐惧,贪婪还有懒惰这个大敌,恐惧却所向披靡。
打个比方,前面有座金山,跑过去就能拿到你去不去,只要是人肯定会去,因为有诱惑,但金山离的有点远,且道路崎岖难行,有人走到半路嫌累果断放弃,有人继续坚持,却发现前进的同时金山也在移动,而且速度更快,自己累死也不可能跑到金山面前,把心一横也放弃了,比如后世的房价。
身后有野兽则不一样,野兽扑上来要你的命,你打不过只能跑,野兽不肯放弃在后面追,你更加卖力的跑。
面对野兽的追击,你没办法喊苦喊累,也顾不得思索前面是否有金山,为了活命只能玩命的跑,直到野兽离去或者自己累死。
贪婪还可以依靠懒惰和理智压制,恐惧却没法压制或者放弃,只能想办法摆脱。
昨夜刺杀失败,宇文广的身心彻底被恐惧占据,出了城门马不停蹄火速向前线大营赶去。
没办法,想活命就必须与皇帝的信使抢时间,皇帝手中的屠刀已经临近,容不得半点马虎和懈怠。
宇文广换马不换人昼夜奔跑,用了整整三天终于赶到鹑觚塬,下马时腿脚发软当场就是一个趔趄,扶着马鞍才勉强站稳。
刘象升接到消息火速出营迎接,扶住宇文广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宇文广不答反问道:“陛下的信使到了吗?”
皇帝信使用的可是八百里加急,沿途又可以在驿站换马,速度那是无与伦比,由不得宇文广不担心。
刘象升摇头道:“没听说啊。”
宇文广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说道:“扶我进去,罗轩回来了吗?”
刘象升点头,并简单介绍了一下军营的近况,说道:“罗轩虽然年幼却很识时务,回到军营之后并未插手军中事物,现在陇东卫都是姚元崇和田不离在打理。”
“那就好,回帐吧。”宇文广在刘象升的搀扶下返回帐篷,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不等送入口中,帐外士卒便冲进来拜道:“殿下,陛下的特使到了。”
宇文广手一抖,茶杯当场掉落下去,砸在桌上发出哐嘡一声,却冷静的吩咐道:“象升,你去迎接吧,就说我偶感风寒不便出去,再把罗轩叫上,陛下已经封他为龙川县侯,封赏的圣旨就在特使手里,告诉罗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让他心里有个数。”
特使来的太快了,与自己几乎前后脚,这个顺序若是颠倒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喏…”刘象升顾不得怠慢火速离去,命人招来罗轩简单吩咐一番,两人齐齐赶往营外迎接。
走到营门一看,特使竟有三人,为首的是名四十出头,留着胡须,虽一脸疲惫却难掩满身儒雅气的中年男子。
还没走出营门刘象升便招手笑道:“赵侍郎,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显然认识来人。
刘象升小跑着走出营门,行礼之后拉过罗轩介绍道:“无功伯,这位是兵部侍郎赵宣赵大人,赵大人,这位是无功伯罗轩。”
赵宣盯着罗轩打量许久才笑道:“这位就是无功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话说的就有点违心了,罗轩是被匆忙拉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布衫披着头发胡子拉碴,怎么看都跟气宇轩昂沾不上边。
罗轩心中吐槽,脸上却陪着笑,躬身拜道:“下官罗轩见过赵侍郎。”
侍郎可是高官,部里的实权二把手,远不是罗轩这个小小的无功伯能够得罪的,该给的面子还得给。
赵宣安然受了罗轩一礼,这才问道:“太子殿下呢?”
刘象升连忙答道:“殿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要不大人先在营中住下,等殿下病情好些再去拜见殿下不迟。”
宇文广既然回来了,就是当朝储君,该摆的架子就得摆,太过谦让反而让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