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方式很粗暴,提桶直接泼,这样根本浇不均匀,想浇彻底还得靠水管花洒,问题是没有啊。
引水上塬已经耗完了罗轩所有的脑细胞,其他的真的有心无力,只能一桶桶的提。
老少爷们齐动手,很快便过去三天,第四天村里迎来了不速之客,一群人来到村子不看其他直奔水塔,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罗铁柱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上前笑道:“潘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此人是下边潘家崾(yao)岘(xian)的,与罗家湾互为邻居多有交集,大伙都认识。
潘虎站在水池前,看着奔流的水满脸羡慕,许久之后才酸溜溜的问道:“怎么弄的这是?”
数月不下雨大家都缺水,你家水却随便用,怎能不让人羡慕。
罗铁柱咧嘴笑道:“我儿子可是读过书的,本事大着哩,嫌我下沟担水太累,就给我弄了个这玩意,别说真省事啊。”
提起儿子,罗铁柱脸上笑容又浓了几分,儿子出息,当老爹的比自己出息还开心,逢人就得炫耀一番。
潘虎闻言表情更酸了,埋怨道:“如此喜事竟不请我们庆贺一番,你不厚道啊,亏咱们还是亲家。”
周边各村互相联姻,潘家崾岘有女子嫁到罗家湾,罗家湾同样有女子嫁去潘家崾岘,双方确实是亲戚。
罗铁柱苦笑道:“没时间呐,地再不浇就要干死了,你们想取水随便,我们罗家湾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这话就有些无耻了,潘家崾岘离罗家湾十好几里地呢,虽然平坦点但距离太远,来这担水未必有下沟划算。
潘虎清楚,对方是知道自己搬不走水塔故作大方,却也无奈,只好改变策略道:“你儿子呢,能否让他给我们村也弄这么一玩意,眼看就要夏收了,再不浇水今年的小麦全得白瞎,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那儿子你也知道,一到干活就偷奸耍滑,我已经两天没见人影了。”罗铁柱为难的说道:“帮忙是应该的,咱们可是亲家,但这几天不行,我们要忙着浇水哩,而且不止你们要建,你看陆家咀的人也来了。”
潘虎转身望去,见又一群人朝这边走来,脸色顿时像吃了只苍蝇般难看。
竞争力有点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