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路奔波的皇甫杏儿,已经来到了断瓦残垣的长安城外,所谓的十八路诸侯联军此时已经多半散去。
原本恢弘的宫殿,此时早已在火海中化为虚有。
皇甫杏儿站在城外,尸横片野处,一阵阵腥臭,一群群啄食悲鸣的乌鸦,就是从小在军营中长大的皇甫杏儿,也不免心中作呕。
寒风夹杂着枯叶,抽打着世间,脚下的冰都是血水凝成,天空幽暗,看来又要来一场大雪,那就来吧,让雪覆盖去这里的罪恶,但是也请你慢些来吧,让我找到我的父亲、哥哥、亲人……
皇甫杏儿在死人堆里,查看着穿着并州军军服的尸体,她想找到,却内心深处又不想找到,泪水显得那么无助,旷野中只一个人影在动,只一群乌鸦在伴。
多数的并州军尸体被砍去了人头,堆成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京观。
忽然几句似醉非醉唱腔,传了过来。
“吾言天,吾言地,天非天、地非地,樽已满,与谁饮……长路已漫漫,怎恨阴阳两不知……”
皇甫杏儿寻声望去,只见远处一断墙之上,隐隐有一个人影,在风中宽袍大袖,一把浮尘在手中随风而动,光影闪处,却看不清是个怎样的人物。
但皇甫杏儿耳闻着这幽亢的沉吟,却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引力,让自己想要去一探究竟。
无从抗拒,也不可抗拒,不多时皇甫杏儿便来到了那个人影面前,虽然此时天气隐晦,光线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丈余之处看不清人脸,可是眼前这人,皇甫杏儿揉了几次眼睛,也看不清面貌,只约莫是个老者。
皇甫杏儿看着这若隐若幻的人影,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唱歌?”
那人影声音像是慈祥的长辈,缓缓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皇甫杏儿觉得头脑越发有些昏沉,使劲的摇了摇脑袋,不自觉的用手按住太阳穴,托着脑袋。
“你是皇甫杏儿啊,皇甫嵩的宝贝女儿。”声音依然是那么慈祥。
“对……我……我是皇甫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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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皇甫杏儿感觉自己特别发困,说话间就要睡去。
“睡吧,我的孩子,梦里就能找到你的父亲了。”人影说着,手中的浮尘对着皇甫杏儿头上一挥,皇甫杏儿随即倒地昏睡过去。
幻境中,
皇甫杏儿慢慢醒来。
此时自己竟然处在两军对垒的中间,双方士兵血红的眼睛,凶狠的直视着前方,忽然号角阵鼓齐鸣,双方军队瞬间冲杀在了一起。
此时一匹战马冲着皇甫杏儿冲了上来,皇甫杏儿不自觉的用手去挡,战马却从身上穿过,皇甫杏儿走在战场之中,所有野蛮绞杀的士兵,都完全无视与她。
战场的喧嚣,惨烈的厮杀,甚至皇甫杏儿感觉那一股股喷涌出来的鲜血,都是热烈的,真实和虚幻共存,让人更加如梦似幻。
这是哪?
我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皇甫杏儿恍惚间,只听城墙上一声爆喝,一位亮甲将军,挥舞着长刀,一跃而下,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皇甫嵩!
“爹爹!”皇甫杏儿喜极而泣,不管身前的乱兵,径直的冲了过去。
直冲到皇甫嵩的身前,想要去抱住爹爹,却是穿身而过。
是梦?
是幻象?
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皇甫杏儿站在皇甫嵩的身边,只能看着父亲一阵阵的厮杀,皇甫嵩背后被偷袭,皇甫杏儿想要去挡,也是无济于事。
不多久,皇甫嵩已经是,满身是血,左臂中刀后再也抬不起来,垂在那里,右臂单手用刀支撑着身体。
皇甫嵩身后靠着城墙,被前方的士兵,半环形状围住,此时一队人马走上前来,为首的是个身着锦袍金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