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捞一笔横财,没想到却被燕啄了眼!”
左东岭恨恨瞪了洛清澜一眼,收刀入鞘,“走吧,跟我回营!”
他转身走在前面,洛清澜缀在他身后。
左东岭淡漠的语气让洛清澜思绪起伏,她不由想到,“这就是修仙界吗,杀人越货被这家伙说的跟吃饭喝水一样!”
“行长,怎么样,他是奸细吗?”
林溪见左东岭回来,问道。
“自然不是,不然根本不会让她站在这里!”
左东岭不耐烦挥挥手,翻身上马,“赶紧把尸体处理干净,咱们回营!”
众人应诺,举起火把分头行动,尸体上浇了猛火油,遇到火星转瞬间便燃起了滔天大火。
大火染红了半边天,茫茫多的尸体全都付之一炬,化作骨灰重归天地,成为草木生长的养料。
“洛七,你有伤在身,上马和我一起走!”
这一行人全是骑兵,而洛清澜是步卒,左东岭见状,只好载她一程。
而且只有他的坐骑是一头赤象驹,承重惊人,足以承受两个穿盔戴甲士兵的重量。
虽然不情愿,洛清澜似乎别无选择。
林溪看到左东岭竟然肯照顾一个步卒的伤势,尤其还是他最瞧不上的乞活营出来的,不由多看了洛清澜几眼。
铁骑飞驰在广阔的平原上,马蹄激溅起阵阵尘土,迎面有暖风吹过,裹挟着几分春的气息。
洛清澜看到路旁有野花盛开,却被马蹄无情践踏,心中便多了几分不忍,转念想到记忆里被屠戮的仙阁弟子以及战场上无数死去的士兵,不由轻轻叹息一声。
睹物思情,不外如是。
左东岭似乎听到了洛清澜的叹息声,不禁嗤笑,低声问道,“仙子可是再为路边的野花而伤神?”
“是又如何?”
洛清澜看到左东岭欲言又止的神情,倒想听听他有何见解。
“俗话都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认为妙极,你只见到此刻野花被践踏,但它们终究会重新盛开,所以根本无需咱们去感慨,而若是人被践踏,轻则流离失所,重则尸骨不存,这才是值得叹息的,有感慨花草的时间,还不如多割几个人头来的痛快!”
“你又怎知我不是睹物思人?况且我也算不得大丈夫,只是个小娘子罢了!”
洛清澜反驳,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她认为,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平等的。
左东岭被噎,冷哼一声,“鸡同鸭讲,味如嚼蜡!”
两人不再言语,左东岭狠狠夹紧赤象驹肚腹,行进速度再快三分。
莫约行进了四五十里地,洛清澜远远便看到一排排米黄色营帐。
帐篷被一长一短两排削尖的木栅栏圈住,圈外有一道深约两尺的壕沟,圈内大营帐位于外侧,供士兵休息睡觉,里面是一些小的营帐,供将领休息议事。
左东岭身为行长,手下管理二百五十人,林溪为行左,是左东岭的副手。
“马上就到了,你可以先在军营住几天,三日后,趁着休沐,我可以送你去枫林县。”
左东岭低声对洛清澜说道。
“好!”
洛清澜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能给我解药?”
“这就要看你表现了!”
左东岭脸皮抽搐,他感受到体内煞力已然见底,却又不能拿洛清澜怎么样,焦躁的拍了下赤象驹的屁股。
赤象驹忍不住打了个响鼻。
“放心,煞力见底也没事,这广灵散只会消融真元,不会影响你的修行!”
洛清澜似是猜测到左东岭的想法,平静道。
左东岭对洛清澜的话半信半疑,却不再言语,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军营前。
“附近有没有出现异常?”
“报告左行长,没有!”
“好好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