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我会死。
生死间的恐怖,即使是经历过一次,柳相连依然没办法坦然面对。
浓重的血腥气,闪着寒光的一刀如同死神之镰,将柳相连的灵魂都冻结住了,握住腰间剑柄的手怎么也拔不出来。
“李老大,他就是李南那小子说的贾霸霸?”
那水匪用带血的刀尖指着柳相连,眼中满残忍。
这时柳相连才看清楚来人,一行共三人,虽然都是漕帮帮众打扮,但那身上的气势却无论如何也不不会让人联想到组织松散的漕帮帮众。
领头一人,头带方巾,细眉狼目,半边身子时刻隐在黑暗之中,稍不注意就会从人的感官之中消失。
动刀那人,凶神恶煞嘴巴时刻裂开,一双锐齿恐怖骇人,恐怕是餐过胡虏肉的变态。
还有一人,小鼻子小眼,一张大众脸扔进人堆里,立马就能失踪。
如此三人混在一起,说是漕帮的,恐怕漕帮的人自己都不信。
“哈哈哈哈”
领头之人仔细看着吓得如同鹌鹑一般的柳相连哈哈大笑道:“什么贾霸霸,这明明是燕云柳家安西侯爷的公子柳相连吗?啧啧,虎父犬子啊,快都来瞧瞧,燕云侯的独子是什么怂包样子!”
“你说我是谁?”
柳相连如梦方醒,骤见杀人,心神摇曳,这会听到自己的身世,也不由得精神一震。
如果自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也许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啪!”
一声脆响,柳相连只觉得自己的左脸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我有让你问话了吗?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柳湘莲!”
领头之人脸色冷厉,但是瞬间又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得笑道:“哟,不装傻了?虽然安西侯爷随义忠亲王那个逆贼造反失败,但是也算得上英雄。没想到生出种却是一个孬种。”
造反,失败?
柳相连产生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这身份恐怕不妙啊!
脸上火辣辣的烧疼也止不住心中的不安。
自己这身体的身份恐怕不但不是自己的助力,还有可能是拖累。
“柳湘莲,今上怜悯你们柳家世代镇边有功,放你这根独苗一马,你不思奋发已报君恩,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如何对得起今上?”
燕云柳家,直接跟随义忠亲王进行了造反行动的主力。
也是第一个被新帝收拾的武勋,全家上下近三百口人无一幸免!
留下柳湘莲嘛,一来安众武勋的心,瞧,就算你们造反,我也没把你们赶尽杀绝不是?
这个可是嫡子,还不赶快谢恩?
二来,也是这些武勋还有需要重用的地方,边患未熄,强敌环顾,留下一些新苗,将来也能为他所用,这天下都是他的,还怕他们能翻天?
而且对付那些武人也需要武人不是,这点,新帝水徵比谁都明白。
“你们不是漕帮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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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连决定叫破对方的身份。
如果自己真如对方所说是新帝特意赦免的“余孽”,那叫破对方的身份,反而能够令对方投鼠忌器。
三人,三个心思,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告密。
“呵呵,柳侯爷的光明磊落豪气干云没有学会,那些文官的嘁嘁窃窃倒是学了十成十,飞澪,窃吾,你二人可敢告我的状啊!?”
持刀男子咧着嘴大笑道:“诏狱一禁,同僚相告,违者共赴死!我窃吾还没有活够,怎么敢告李大人的状呢。”
另一人干脆就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点着头。
“老子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只会死得更快。”
领头之人干脆也不装了,扯下一身伪装,露出内里穿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