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首先需要在怨魂本体也就是它的埋骨之地的坤位上修筑一座八角亭,在那之下还要打三根石桩做泄怨的阵形,最关键的一步需要一个活人,每个月在八角亭中间的石桌上放血,放的过程中不许止血,直到石桌不再往进渗血为止。
选的这个人,从第一次放血之后,只能每次由他来放,别人的血非但没有用,还会挑起怨念。
等布设好之后,八角亭会起到很强的镇压作用,并且镇压的凶魂出不来也死不了,其怨气会慢慢朝泄怨的布局出去,这样久而久之有可能会全部泄完。
不过,如果选中祭血的人中间间断了或者意外了,镇压的效果就会逐渐消失,虽然泄怨的布局还在,但没有压制,怨气也是无法被及时泄出,所以只是时间上的长短,迟早一天会镇压不住,怨气还会恢复成从前。
再反过来说,就算是有人能一直坚持每个月放血,那也无法保证能等到怨气尽消的那一天。
这个方法虽然成败参半,又很漫长,但毕竟有希望能让顾晚芝不必魂飞魄散,也十分适合魏敏政的决心。
于是第二天师父把魏敏政叫来,跟他说了这个方法,问他愿不愿意成为长期的祭血之人。
魏敏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别说放血,只要有半丝希望,就是给命,他也愿意。
于是师父开始着手建造八角亭,而魏敏政放弃了仕途,以守孝为由辞官回家,他的妻子留在了京城,因为平日就感情淡薄,后来与他也几乎没了书信。
魏敏政准备尽其一生所能为顾晚芝投胎做最后的努力。
师父看魏敏政如此守情重义,心里也有一丝感动和欣慰,所以在这件事上也格外用心。
师父不但打桩布阵,还将原来的九棵桃树砍掉几棵,然后在周围的其他方位又补种了数棵做防范,以防亭子失效,怨魂不至于完全没有束缚而出来作怪。
就这样没用多久,所有东西都布好建好,魏敏政也在指定的时辰割破手掌将血滴到长渊亭内的石桌上。
魏敏政怕血不够,第一次割得很深,我在旁边看着都有些发慌。说来也神奇,那血流在石桌上瞬间就渗了进去。
就这样直到魏敏政嘴唇都发白了,石桌还能往进渗血。
当时我心里没有底,师父似乎也很担心,就在魏敏政快要昏厥的时候,师父也打算放弃,那石桌上的血,居然渗不进去了。
师父大喜,说明成功了,可他又很担心,如果每月都放这么多血,一般人恐怕承受不住。
后来的半年里,魏敏政每月祭血师父都跟着,他发现越往后,需要的血量也在变化,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在慢慢减少,而魏敏政的手臂手掌上,已经有数条割痕了。
师父看到魏敏政的坚持,觉得这事儿能成。
太平桥从魏敏政祭血的那天开始,晚上再没有起过大雾,而那之后的一年中,也没有人再失足落水。”
“啪~!”磁带播完,秦丁将第五盘磁带放入。
“师叔,您继续。”
“唉!就这样日复一日,一晃四十多年就过去了,魏敏政也变成了古稀老人,而顾晚芝的怨气,好像已经快散完了。
魏敏政说,后来的那些年里,他时常会梦到还是年轻模样的顾晚芝与他在梦中说话鞠躬,还让他放下心结,而他则希望在百年之后,能与顾晚芝在地下相见。
也许他俩注定有这些劫数,纵使千般努力,也还是没有得到老天的谅解。
眼瞅着顾晚芝的怨气已经泄得差不多了,可魏敏政却突然意外离世了。
长渊亭断了血祭,而你师爷当时出外云游未归,谁也不知这其中的门道,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只有观望,打算等师父回来再做对策。
可后来……师父再也没有回来,长渊亭也一直没出过事,所以我们当时认为,也许顾晚芝已经消了怨气,不会有什么大碍。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