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揭穿之前，她每天慈爱的看着自己，现在被揭穿了，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把他当什么了？
他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他遭罪？
“嬷嬷每次看着我忍受蚀骨折磨的时候，是什么心里?”
袁梦看着小夫君发红的眼睛，伸手握着他的胳膊，“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得，奴仆而已，做不到忠心，丢了便是。”
“娘子说的有理，但是我还是好气怎么办？”
百里修明松开孟嬷嬷，扭头看着袁梦，红红的眼尾透着委屈，看的袁梦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帮你出气。”袁梦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抚。
小夫君确实可怜，没娘疼，爹嫌弃，奴仆不忠。
孟嬷嬷袁梦的语气，眼神诧异，不等她开口，就被人一脚踹翻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梦，涨红着脸，
“你……你敢踹我？”
“很意外吗？我没让人乱棍打死你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袁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都说奴大欺主，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所有让人嫌弃的事儿，都让你干了个遍，还真不能小看你。”
“……我确实有负主子托付，也做错了事儿，但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当中，看着郎君受罪，我心如刀绞。为了弥补，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没有参与郎君的生活，没资格教训我。”
孟嬷嬷瘫在地上，怒视着袁梦，据理力争。
“嗤~，你能这么给自己推脱，压根就没有后悔给主子投毒，看看你这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架势，哪里有愧疚？”
今儿她也算是开眼界了，竟然还有这中谬论。
孟嬷嬷涨红着脸，依旧强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奴一直用命在弥补，为了郎君能减轻痛苦，不惜剜心割肉，那种痛苦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否定的。”
看着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袁梦冷笑一声，
“如果你没对主子投毒，用的着你那肮脏的心头血？还是说你对自己犯的错有什么误解？ 不是所有错误都能弥补的。”
这老奸巨猾的东西，想混肴视听？
“你下手有多毒，心里应该有数吧？如果不是你主子命大，这会儿已经死了？至于你因为愧疚付出的那点血，你以为谁稀罕？要不是你下毒，他用的着喝你的血？”
“你以为自己功劳很大，恶心谁呢？”
看着她震惊的脸，袁梦眨眨眼，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
“既然你觉得犯了错只要弥补就行了，那我就让你体会一下。”
说着 ，也不管孟嬷嬷震惊的脸，直接冲门口吩咐一声，
“庄严，去把乔康父子给我带过来。”
孟嬷嬷听着袁梦的吩咐，脸色一白，“你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记得乔康以前欠了赌债，赌坊的人本就要打断他的腿，再卖了你的孙子抵债，是你偷了主子的库房才保下他们，你不但监守自盗还管家不严，郎君母子遇上你们一家子吸血鬼也算倒霉。”
看着老婆子心虚又惊慌的眼眸，袁梦背着手，微微弯着腰看着她，
“就是你那次偷盗被人抓住了把柄，威胁与你，才会连累到郎君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一家子造成的，后果却让郎君来承担，自己还有脸揽功劳，强盗都不敢这么做。”
听着袁梦的嘲讽，小主子的淡漠的神色，孟嬷嬷老脸被臊的通红。
想辩驳，又不知如何开口，就在她慌张之际，袁梦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让她整个人颤抖成筛糠。
“我要当着你的面把乔康的腿打断，反正他那双腿本就是偷来的，十几年前就该断了。至于你孙子，刚好让他尝尝郎君中的毒，你放心，两人的伙食费我包了，不愁吃喝，你也不用感激我。”
孟嬷嬷：“……”
这个女人是魔鬼吗？
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