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从自己的手机里翻出一张老照片，说：“看这个，这是我跟西方某位前总统的合影，当时我已经混进了肯尼迪学院，当然也是花了很多钱才进去的，进了那里之后，就相当于进了正五形大厦的幕僚团队，在那里工作的每位教师都有可能出任正五形大厦的顾问，我在那里认识了不少人，他们都是有识之士，而且前程远大，我在那里广交朋友，以便日后用得上。后来，有一位那里的大人物开了一家‘战略咨询公司’，其实就是相当于对某个前超级国方面的情报调查公司，我就在那个公司里就职，很多正五形大厦的国防承包商都是那个公司的客户，我也因此获得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这些信息都被卡莎送到了我们的上级那里。上级后来发现我在这方面有特殊的长处，干脆就说，可以支付一大笔资金，让我们在敌国内部成立自己的咨询公司。一来，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获得高社会地位，搭建有用人脉，只要我们的地位高起来了，在人脉中能提供宝贵信息的朋友也就就越多。二来，当时的很多正五形大厦国防承包商都需要找咨询公司当合作伙伴，因此，在上级的资助之下，我们成立了自己的咨询公司，这样既能方便获取情报，也能掩饰我们俩的身份。”
“某个前超级国解体的时候，你们还在岗位上吗？”
“对，在那个前超级国解体的时候，我们正在进行一项游说线人的工作，结果，当晚的电视节目中突然播出了某个前超级国解体的消息……对我们俩来说，这都是难以接受的，简直可以用‘痛苦’二字来形容。但紧接着，我们的上级给我们发来了一封密电——‘你们的工作要继续下去，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这一下子点燃了我们的斗志，也让我们的混乱状态瞬间消失，我们再次振作精神，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只不过，我的工作从属对象变了，我不再是隶属于某个前超级国的特工，我的直系领导变成了“冰花女士”的父亲，当时他是某个前超级国解体之后某国情报机关的最高官员。”
“您刚才提过您有孩子了，您的孩子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吗？”
“孩子来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在孩子面前，我连俄语都不说。孩子从来都没有对我的真实身份产生过怀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双面的人生。”伊万抖了抖烟灰，接着说：“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算是利用了孩子——对特工来说，孩子是很好的身份掩护。我唯一的困扰是孩子并不知道真相，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根’在哪里。有时候我会跟卡莎商量，要不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教育孩子，让孩子知道真相，但卡莎觉得这么做太危险了。她换了一种方法——用法语向孩子灌输欧洲文化，让孩子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欧洲人，这个方法成功了。不过，孩子也有孩子的困惑——比如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其他亲戚，而同学和朋友们都有。这时候我们就不得不跟孩子解释，说亲戚们都住得太远，而且身体多数都有问题，因此交流很少，也不方便让他们过来看看。后来他们长大了，也都有了自己的主见，有时候会忽然说想去外地看亲戚，这时候我和卡莎就会努力阻止他们。甚至说来一场视频电话就可以了，然后……然后我的上级领导就会被迫出镜，冒充一下我们的亲戚，当时的感觉实在很滑稽，哈哈哈……因为这个，我的上级领导还被迫在圣诞节的时候给我的孩子送了礼物，因为他说自己是孩子们素昧谋面的爷爷，实在笑死我了。”
这下子连“天使”也忍俊不禁，两人在酒吧里笑了好一阵子，“天使”才接着说：“那你们是如何暴露，如何被捕的？”
伊万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我们俩暴露的……那天显得很魔幻，我们被捕的前几天，周围的街道上多了一些来维修基础设施的人——其实我们早该觉得奇怪，因为当地部门从来不管基础设施的问题，哪怕路都裂得能把车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