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刻钟,方木消失的方向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一个男人快步从拐弯处的草丛后绕了出来:“元元”
坡下的李会元看不到人,但听到他爹的声音,也立马摇手回应:“爹,我在这。”
李大志加快脚步小跑过来,尚来不及跟朝颜打招呼,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儿子,看到李会元好好的躺在草丛里,才放下心:“怎这么不小心。”他说着就要下去。
李会元道:“爹你小心点。”
李大志抓着草慢慢往下滑。
他二人在这边折腾,那边方木也过来了,手里还拎着根婴儿手腕粗的长木枝。
李大志滑到李会元的位置,用脚探了探深浅站稳后,才蹲下来查看李会元的伤势:“伤到哪了?”
“右脚。”
李大志捧着他的右脚试了试,李会元被按疼了,嘶的一声,李大志放下他的脚,语气庆幸:“还好只是扭到,来,爹背你上去。”
“好。”李会元挣扎着往他爹背上爬。
上面的方木将长木枝递了下来:“大志叔,你握着木枝,我拉你们上来。”
“欸。”李大志应了声,顺势握住递到面前的长木枝。
朝颜过来帮他,方木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拦。
两人在上面拉,下面的李大志双手握着长木枝,脚下出力,蹬着草丛艰难向上。
草丛湿滑,李大志每一步都得踏稳,否则容易翻下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父子两才从坡下脱身。
李大志把李会元放到捆好的草上面坐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他二人道谢,完了看见生面孔,又问方木:“这是”
方木还没有回答,李会元先说道:“他叫朝颜,跟木子哥是一对。”
这介绍也只能出自朝颜之口,方木侧头看了看朝颜,后者红着耳尖对上他的目光,眼眸闪烁,方木没有戳穿朝颜的心思,而是就着他的话承认:“是我家里人。”
憨厚的男人没有多想:“恭喜恭喜,来日设席记得请叔喝杯喜酒。”
“一定。”
李大志又道:“我先送元元回去看大夫,这次的事多谢你们。”
“叔你客气了。”
李大志又弯下身去背李会元:“有空来家里吃顿便饭。”
方木嗯了声。
李会元重新爬上他爹宽厚的脊背,对方木二人道:“谢谢你们。”
方木笑了笑:“没事就好,我把草给你们带下去放在山口,你们有空再来拿。”
李大志又是点头致谢。
等他二人走了,朝颜才小声问方木:“我们也回去?”
看他那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方木有些好笑:“怎么?现在才来心虚。”
朝颜没说话,只是哼了哼,端的是理不直气也壮。
方木没有怪他,一是对方不仅没有做错,在外人面前宣布两人的关系也理所当然,虽然他们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是哥儿的事告诉会元了?”
朝颜摇摇头。
方木忽然抬起手,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柔软的触感在指腹荡漾,他心满意足,朝颜却是一愣。
这个举止实在是过于亲密。
但方木只是碰了碰就放下手:“委屈你了。”
朝颜呆呆地摇头。
方木不知他已经神游天外,转了话题:“竹荪你想留着吃还是卖掉?”
朝颜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方木碰他那一下。
仿佛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到了耳垂那一点。
将那一触即放的感觉放大再放大,留恋再留恋。
他艰难扯回心神:“卖了可以换点钱。”
竹荪一般用来煲汤或者晒干,可他们家现在要肉没肉要鸡没鸡,拿回去也不知怎么处理,卖掉是最稳妥的:“那我现在就得去镇上,你先回去。”
朝颜却不打算回家:“我看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