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吞噬才找到了刑月。
结果就找了这么个圣母玩意儿?
可真是一场引人落泪的单向奔赴。
碎心无也惊了,他这是,被一个地仙初期看轻了?
他气到嘴角上挑,眼角却没什么笑意,不再跟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废话,
此刻,他顾不上自己中了毒,疯狂引动修为,一身气势不断攀升,右手碎心刀骤然挥下,身前半圆形的刀气向着刑月飞去,若是被击中必然被拦腰斩断!
刀气,割裂了刑月的衣襟,恐惧的情绪激发了刻于骨血的身体本能,那把略长的剑终于从剑鞘中脱出。
那一刻,麟符看到了银白色的剑刃上映射出的眼神。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明明面对着远超自己的修者,可却坚定无畏一步也不愿后退。
麟符看不懂也想不通,他和此人素昧平生,他们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为何这个人要站在自己的前方持剑抵挡?
他获得的教育让他只能从最功利的角度去思考,这个人,知道他的价值,她在争抢。
毕竟他可是能够让地仙巅峰进阶天仙的极品炉鼎,这消息一旦放出去必然引起不可计数的争抢祸端,因此碎心无这么多年来都牢牢死守,只宣称自己是个能救凡境的补药。
虽珍贵,但不至于引起大能眼红。
也不知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从何处探听到了他的真实功用,以至于千里迢迢赶来欲杀人夺宝,连修为之间巨大的鸿沟都无所畏惧。
是了,一定是这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修仙之人无利不起早,怎么会有人拼尽一身伤痕只为相救他人?
麟符听着耳边铿锵的刀剑相交之音,看着伤痕累累二人,眼下,他应该逃走,这是千载难逢的最适合离开碎心无的机会,一旦错过他再难寻觅。
他挪动脚步,顶着刑月的外衫,一寸一寸缓慢至极地向着门口挪动,生怕惊动打得昏天黑地的两位地仙。
终于,他从未踏出过的碎府的大门近在咫尺,只要他再迈出一步,他就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
麟符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那个女人一身的白衣几乎都被鲜血染红,整个人近乎成了一个血人,长及脚踝的长发不知何时被砍断,只剩乱糟糟的一团齐耳短发。
她似乎察觉了自己要溜走,偷偷调转了战斗的位置,如今碎心无恰好背对着此处,根本无法察觉麟符的行动。
恍惚间,麟符甚至觉得,那个女人笑了。
他微微揉了揉眼睛,自己怕不是傻了,不过是想要独吞自己才拦着碎心无发现而已,说不定那个女人以为他身体孱弱根本逃不了多远。
不,他拼死都要远离这个地方。
可当双手抵上门时,麟符却停顿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女人已经明显落入了下风,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碎心无一刀捅入丹田,猩红的刀刃会将丹田绞碎,连残骸都彻底毁去。
麟符闭上双眼,牙尖抵着舌尖,狠狠一口咬下,鲜血猝然从嘴角流出。
他以鲜血为引,掌心轻碾,祭出了自己唯一会的一个法决。
血毒,爆!
噗呲一声,碎心无的内腑中绽开了一朵小小的血花。
剧烈的疼痛立马席卷全身,碎心无一个踉跄险些握不住手中长刀,这小小的破绽被胡乱使着剑的刑月抓住,一个拇指长的血洞骤然出现在碎心无腰腹之间。
碎心无迅速后撤,那小子跑了!跑之前还阴了他!他一步便飞跃到府门之前。
刑月将灵力从脚下射出,整个人如惊雷一般原地起飞,竟后发先至赶到了府门口,砰地一声撞在了门上,用自己的身躯堵死了这唯一的出口。
碎心无气得青筋暴起:“你有完没完了!”
刑月一语不发地抿着嘴,她并非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