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头背着手,佝偻着身躯。
大妞儿和二妞儿正轮流给桑进宝的额头降温,桑进宝发烧了,腿还没好,拖着一条腿就跑到镇上去,还去耍钱……不发烧才怪!
“爷!”
大妞儿急忙从床上下来:“我爹还在发烧,爷,怎么办啊?”
熊氏头上包着头巾,怀里抱着像小猫儿一样的儿子,哭哭啼啼问桑老头:“爹,我们怎么办啊?我们真没钱啊,我们这么几个孩子,他已经没了一条腿,还是再没一只手,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桑老头脑袋也疼:“先不着急哭,等他醒了再说吧!”
熊氏紧紧抱着孩子,她真的恨极了桑进宝,这个男人没有担当,没有责任,油嘴滑舌,到头来,家里一文钱也没有,还惹出这么多事端来。
就在这时,桑进才带着黎大夫进来了。
桑老头上前小声跟黎大夫说:“他的腿本来就没好,还拖着去镇上……现在发烧了,黎大夫,真的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看病的银子……今年秋收了,我到时候给你!”
黎大夫看了桑进才一眼,跟桑老头说:“不打紧,我先给他看看!”
黎大夫急忙蹲下来给桑进宝看,发烧可不是个好症状,他急忙写了一副药方,让桑进才回去取药。
桑乐乐在山上种了菜,走出小菜园,她又在小溪流边上打了一背篓猪草,刚走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了村里的荷花,荷花姓刘,刘荷花,今年十三岁,也背着一个背篓,正要打算朝山坳里去。
看到桑乐乐,特别是桑乐乐背篓里的猪草,刘荷花的脸一沉:“桑乐乐,你从那边打了猪草过来?”
桑乐乐心里有些担心自己的小菜园,所以,她故意哭丧着脸:“别提了,那边不知道是谁,那小溪边上的水草全给割得干干净净,我一个下午,就这么一背篓,等会儿回去还不知道我奶会不会骂人呢,荷花姐,你要去哪儿打猪草,我跟你一起去吧!”
刘荷花一听那边的猪草被人打干净了,瞬间就不想去了,但她也不愿意带桑乐乐去打猪草,多一个人,她背篓里的猪草就会少很多,所以,她转身就走:“我去我们家菜园子里摘菜叶子吧,你去吗?”
桑乐乐摇摇头:“那还是算了,我们家菜园子杂草也好多,我去我家菜园子打猪草!”
打发了刘荷花,桑乐乐站在半山腰上,望着小菜园的方向,有些发愁。
总这样藏着掖着也不好,她深吸一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吃饭时,桑老头特意夸了桑乐乐。
“进才,家里现在人手少,割麦子的事,挑一个不下雨的天儿,我们全家一起去,争取四五天就把山上的麦子全部收割回来!”桑进才点点头:“爹,我上山看了一下麦子,大概再有个十来天,麦子就能收割了!”
桑老头暗暗将时间记下来。
沈三娘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出来给桑乐乐换上,桑乐乐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裳:“娘,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来!”
沈三娘忍不住抿嘴笑:“哎哟,我们的乐乐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呢!”把衣裳给桑乐乐放在一边,她就背对着桑乐乐:“那行,你自己换上吧,娘不看!”
桑乐乐躲在被子里换了衣裳,她抬头看了看他们家低矮的房间,喃喃道:“什么时候我能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就好了!”
沈三娘心中酸涩,桑家的女儿们,能有自己房间的,除了桑金花,就是桑乐盈,她意识到,桑乐乐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还和他们住在一起,实在是不方便!
等桑进才换好衣裳进来,他就跟沈三娘说起桑乐勇的事情来:“今天那个雷大爷说起我们家乐勇了,说是救了一位大人,立了功!”
沈三娘一愣:“乐勇?”
桑乐乐点点头,“是大哥!娘,我们问过雷大爷了,同知大人请了最好的大夫,大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