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桑乐乐睡得格外香甜,桑乐明和桑乐真窝在被窝里窃窃私语。
桑乐明一个劲啧啧称奇:“你说小妹怎么知道他们不相信我?还要检查我的鞋子?幸亏小妹早早的把鞋子给我擦干净了,要不然,他们肯定知道是我,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被打一顿,可是娘又得被奶骂了!”
桑乐真忍不住挤兑他:“那你还要干这种事?”
桑乐明咬着牙:“我气不过嘛,你看看爹的脚,他们怎么这么欺负爹?”
桑乐真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奶叫爹去县城,爹愿意去啊!你知道刚刚爹和娘说啥吗?”
桑乐明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我听到爹跟娘说,他舍不得花钱,要攒钱给我们读书!二哥,我知道你气不过,想为爹出出气,你也知道,如果被爷奶知道了,爹娘要挨说,你可能也要挨打!”
桑乐明好久都没说话。
二房里静悄悄的,三房时不时传出孩子的哭声和熊氏不耐烦的声音,桑进宝依旧不见踪影,家里也没人问,除了大妞儿和二妞儿。
大房里,范氏沉着脸:“真的是金花?”
桑乐盈此刻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不过娘,小姑不止一次说过,她很羡慕我,羡慕我能找到那么好的夫家,羡慕我们在县城生活等等!”
范氏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哼,那说不定还真是她!”顿了顿,她忍不住讥讽:“就她还想羡慕你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长得跟你奶一模一样,尖酸刻薄,脑子还蠢,就这样的人,还妄想能嫁到范家那样的人家,凭啥?”
桑乐盈也觉得,母女俩低声细语了一番,才睡了过去。
上房里,邓氏板着脸:“真是你做的?”
桑金花气急败坏:“娘,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说了,肯定是桑乐明,家里除了他,还能有谁?”
邓氏沉着脸:“你不是去检查了他的鞋子?他鞋子干净得很,怎么可能是他?”
桑金花皱着眉头:“那是谁?真不是我!”
“行了,你也不敢去抓老鼠,我知道不是你!”邓氏瞥了桑金花一眼,这女儿被她养得太单纯了,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
次日一早,桑进忠想叫人跟自己一起去码头,可范氏和桑乐盈不愿意,二房的沈三娘和桑进才去干活,桑乐乐这死丫头鬼精鬼精的,三房的大妞儿和二妞儿也学桑乐乐,根本不听他的话,他有些气馁。
邓氏见桑进忠坐在门口,太阳都爬起来了,还没出门的打算,她忍不住皱着眉头:“老大,你不是要去码头做生意?”
桑进忠摇摇头:“娘,老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邓氏看了一眼桑进忠,没睡好的他眼底一片瘀青,神情憔悴又疲惫,邓氏眼里没有心疼,她掰着手指头:“你去干了好几天,怎么一文钱也不见拿回来?老大,要我说,你还是找个活儿干,去给别人做掌柜不好吗?”桑进忠也觉得,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片子?
“娘,要不,你叫乐乐那个丫头去帮帮我?”
邓氏翻了个白眼:“家里这么多活儿,她走了,你们家乐盈来干啊?”说到这里,邓氏就想起桑乐盈和范氏来,桑乐盈长得像范氏,活脱脱一朵娇花儿!
可乡下不需要这样的娇花,这拿来做啥?
“老大,你最好早点想办法,我们家还欠金家两百多两银子呢!”
说完,邓氏就走了。
邓氏站在屋檐下,大声叫桑乐乐和大妞儿她们的名字,叫了半天,大妞儿才抱着她小弟从屋里出来,孩子“嗷嗷”大哭,“奶,我小弟刚睡下,现在又醒了,我娘说还是没有奶,怎么办?”
邓氏一听,眼皮子一跳,她心疼她的白糖!
邓氏人长得矮小,但动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