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启程,林司制轻蔑道:“你倒是有些义气没有供出如烟来,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离卫家老夫人的宴席不过几日的功夫了。
若是你没能拿出来让卫大小姐满意的衣裳,除了那十板子之外,你还得离开司制局去掖庭之中。”
慕晚云浅笑回道:“您说的没错,卫小姐是心善,不过卫小姐方才也说了我只是宫中的出头鸟。
卫小姐处罚我也不过是想要以儆效尤罢了。
方才卫世子当着陛下的面欺辱宫中宫女,此事可大可小。
卫小姐为了息事宁人,自然不会再和我一个小奴婢计较恶意揣摩她心思之事,倒是林司制您没有管教好婢女,任由宫女乱传……”
林司制听到这里,背后有了一层冷汗。
慕晚云所说得并不错,卫敏澜屡次不喜司制局为她做的新衣裳。
难保司制局之中宫女心中存有意见,在背后胡说。
林司制也听到林妙儿多次抱怨卫敏澜了。
林司制一直不加以管教,因她心中对卫敏澜也有些不耐烦之意。
毕竟卫敏澜还不是宫中的皇后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嫌弃她们司制局做的衣裳。
这会儿听慕晚云一说,林司制才明白了过来自己若是在不管,真的要得罪卫敏澜了。
林司制看了一眼慕晚云,道“慕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心眼果真多。”
慕晚云深知自个儿留在宫中,长久被林司制厌恶是不行的,得表明自个儿的立场。
没得必要一直被慕家给牵连。
慕晚云便解释道:“林司制,我并非是慕家教养的女儿。
我才三四岁的时候,慕家就将我抛弃在扬州乡下的银杏村之中。
自小也就一个老嬷嬷和几个庄子里的奴仆照顾着我。
慕家连银两都没有留下,庄子里的奴仆见慕家已忘记了我,都卷了庄子里的银子走了。
慕家这么多年来对我一直是不管不顾的。
除了姓慕之外,我与慕家毫无瓜葛。
慕家接我回长安,也是想要利用我嫁给简郡王而已,对慕家的恨意,我并不比任何人少。”
林司制看着慕晚云道:“再怎么说,慕家到底是给了你性命的,你当真对慕家只有恨意?”
慕晚云点头:“若说在扬州,我对慕家有怨无恨,可来了长安,慕家强行逼迫着我犯下欺君之罪,我除了恨别无他想。”
林司制道:“倒是个聪明人,既然到了司制局,那就好好在司制局学习如何伺候主子吧。”
慕晚云浅笑着应道:“是,林司制。”
……
回到司制局,林司制便去了一趟史尚工处。
卫敏澜难搞可不仅仅是针对于司制局,还有司珍局也饱受其苦,是以宫中的传言不仅是司制局之中的宫女才有。
史尚工听了林司制的话之后,便召集了尚工四司的各女官宫女,浩浩荡荡地挤满了一处宫殿。
慕晚云看着上边的史尚工,她年纪也不大,瞧着比林司制还要更小些。
约摸着才二十出头的模样,但却是威严极甚。
一众宫女都低垂着头,不敢动半分,细细听着史尚工身边的婢女读着宫规。
宫规读了约摸着达半个时辰时候。
史尚工才缓缓道:“你们每一个都是七岁入宫的,如今年纪最小的都有十五岁了,在宫中八年却学不会谨言慎行!
不管是宫内的主子,还是宫外的主子,只要是陛下吩咐的,你们若是多嘴便是以下犯上!
新帝登基以来,宫中尚且没有主子,不是你们懒散松筋骨的理由!
若我们尚工局之中下次再有多嘴的宫女,拔了舌头再送到王司正那里去!
你们,可听明白了?”
慕晚云随着众人道:“听明白了。”
史尚工又道:“司制局的花掌制三月就要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