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惜:“你说说,你又是为何要将那紫毫笔转赠给翊王?”
傅吟惜仍旧先行了个礼,而后才淡淡回道:“禀陛下,臣女其实不是将笔赠给翊王。”
“哦?那是什么?”
傅吟惜瞥了眼另一边的裴衍之,答道:“是互相交换礼物。”
“交换……礼物?”裴烨恒似在琢磨这四个字的用意。
“是,正是交换礼物,”傅吟惜神色坦然道,“臣女其实一早看上了当时第二场的彩头,也就是那黄玉梅竹十八子手串,可就这么空口向以往索要,实在是不妥,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才互相交换彩头。”
裴烨恒定定地看着阶下站着的人,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意味:“你说的这些可是当真?”
傅吟惜泰然抬眼,没有半点避退地迎上了皇帝的目光,她道:“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裴琅月一咬牙,急道:“你撒谎,信不信父皇即刻派人去将军府搜查!”
傅吟惜转眸看向她,波澜不惊地说:“臣女没有撒谎,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往。”
她这话一出,决定权又回到了裴烨恒手中。裴琅月像是又抓到了机会,双眼期待地看向自己的父皇。
裴烨恒并没有给她回以任何目光,反而视线错开,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裴衍之:“衍之,此事你怎么想,朕……是否应该派人去将军府呢?”
傅吟惜听到这话,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但她担心的并不是皇帝真的派人去搜她家,而是担心裴衍之不懂得配合自己。
有些谎言,说一遍或许是假,但说两遍,说三遍,到最后可能连最开始说谎的人都信了。而若一个谎言,一个人说了,第二人也这么说,那第三个人便很容易相信。
所以她需要裴衍之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应承她,附和她。
傅吟惜转头看向裴衍之,这是她今日第一次能正大光明地朝他投去目光。
她看着他迎上了裴烨恒的视线,薄唇微微一动:“父皇应当派人去将军府搜查,只有如此才能印证儿臣与傅姑娘没有别的私心,更没有不敬重父皇。”
话落的一瞬间,傅吟惜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
她没有给裴烨恒太多考虑时间,紧接着说道:“陛下,其实臣女还有一事要问。”
裴烨恒好奇地抬眸:“什么?”
“臣女想问,陛下设彩头赏赐魁首,那赏赐之物是否已经是魁首所有?”
裴烨恒一顿:“这是自然。”
“那既是魁首所有,为何他如何处置还要被公主所追究呢,陛下赏赐乃是陛下待臣下待子民的一片心意,原本是皆大欢喜之事,却被公主扣上不敬陛下,漠视天威之罪。”傅吟惜咬了咬唇,上前一步跪于殿上,“臣女深觉配不上陛下所设彩头,所以……还请陛下将赏赐之物收回。”
说罢,她便弯下腰,额头轻轻叩响地面。
裴烨恒脸色微沉,看向裴琅月的目光也越发难看起来。一边围观了全程的裴琅谌顿觉不对,当即起身上前一步,道:“父皇,傅姑娘与四弟互赠礼物,这确实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臣觉得赏赐之物不该收回,否则其他夺得魁首的人该如何面对家中的御赐之物。”
裴烨恒双眼微眯,重新打量着殿上立着、跪着的几个人,半晌他缓缓开口:“吟惜,你先起来吧。”
傅吟惜一怔,谢恩站起身。
“厉王所言不错,赏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所以什么笔或是手串,你们自当收好便是,至于转赠与否,这也确实是你们自己处置的权利,朕无权过问,所以,也不必派人去搜查什么将军府。”
裴烨恒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这要是突然派人去搜将军府,那些不知缘由的人指不定编排出什么荒唐的谣言,还是少闹出事端为好。”
裴琅月一听这话,自是不乐意,她几步上前:“父皇,你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