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听风自然是明白的,明白归明白,可是……
我握住听风的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本来都是囚徒,但是此时的你却要离开,这让你感觉自己是个逃兵,对不对?”
“别这么想!”我直视着听风的眼睛道:“能逃一个是一个,你逃出去,未来的日子就是替我们在活,明白吗?”
听风紧咬下唇道:“我这就去向师父求情,求他们让阎罗王放过你们!”
我按住 听风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听风,听我说,你听我说!你出去之后,什么也不要说,千万不要为我们求情,如果你真这么做了,你就不可能回得去茅山,不仅如此,还会拖累你的师傅,明白吗?”
“每个人都拥有一些筹码,你拥有的筹码只能买到等价的东西,就像你手里只有五毛钱,是不可能买一个大西瓜一样!”
“我手里的筹码只能让秦武,幽姑等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人离开,而你师父手里的筹码,只够救下你,不能再做别的了,就像五毛钱买不到西瓜一样,明白吗?”
“你出去之后,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先回到茅山再说,那才是属于你的世界……听到了吗?”
在我的一再逼问之下,听风终于点头:“嗯!”
“听风,快出来!”安温书叫了好几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师父!”听风答应一声,缓缓走出房间。
走到门口,听风回过头来,不舍地看向我们,我挥了挥,示意她赶紧往前走,不要留恋,见她仍无动作,我干脆将房门关上了。
好一会儿,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听风应该跟安温书走了。
又过了一两个钟,我隐隐听到有人喊我:“师父,师父……”
我看向眼前深灰色的船壁,掏了掏耳朵,心说我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在地府之中,竟然听到了柯心宜的声音……
莫非临死的时候,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
魏门一脉单传,我奶奶将衣钵传给了我,结果,此时我们都在阎罗王的囚牢之中,如果不是我机智,收了柯心宜做乖的话。
魏门一术,恐怕就要消逝在道术界的历史长河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