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已黄昏。
原本这时候,银象大厦早已经灯火通明。
是我特意要求白珊,将灯晚开半个钟。
这时候,我已经收起思木,犹豫半晌道:“听风,这块思木是你师父的遗物,原本我应该它还给你,但我想了想,还是留在身边吧,等到银象大厦的事情终结之后,我再还你!”
说着话,我眯起眼睛,向后望去。
睁眼为阳,闭眼为阴,半睁半闭则处于阴阳之间,这便是望气的奥义所在,目之所见处,在银象大厦的地基之上,十五件锐器被数十道青色光芒相连相接,好似一只巨大的龟壳,将银象大厦笼括其中。
从我这个方向望过去,但见一股温润之气飘浮其上。
我换到了另一角度,顿时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机。
秦墨也看向了脖子上的玉笛,玉笛之中有微光闪烁,很明显,这是某种警示,而白珊与听风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袖,她们都感应到了来自阵法之中的萧瑟之气。
“开灯吧!”我冲白珊道。
白珊点头,打了一个电话,突然之间,昏暗的银象大厦一片透亮,门窗之间透出的光亮照进黑暗之中,勾勒出一副恢宏的艺术画。
顾客慢慢地多起来,安保人员开始维持秩序。
这时候再看龟阵,淡淡的龟背图隐于光亮之中,几个不可察。
我满意地点点头,往银象大厦后院而去,李德高收集的贵重物品已经被放到了安全处,白珊又叫了两名保洁去打扫卫生,扫出来的垃圾堆成了一座一米多高的小山。
三斤重的老鼠打死了七八只。
我们来到后院的时候,保洁阿姨还在忙,一边嘀咕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脏的房间,一边喜笑颜开的忙碌着。
我一开始闹不明白两位阿姨加班搞卫生为什么还这么开心,直到白珊开口,我才知道是因为什么。
“白老板好!各位老板好!”见老板来了,两名保洁阿姨站直了身子,客气地叫道。
两位保洁阿姨只认识白珊,其它人都不认识,但又不能不打招呼,与老板同行的,可不都是老板嘛,干脆“老板”以贯之。
白珊乐了,向保洁阿姨介绍道:“马姐,丽姐,这位是秦总,也就是银象大厦的大老板,这位是魏术魏先生!”
“哦哦哦,各位老板好!”保洁阿姨慌张地打着招呼。
好嘛,白介绍了。
白珊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到了墙角的几只麻袋上,马姐与丽姐顿时紧张起来,相互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迟疑了一会儿,白珊道:“马姐,丽姐,你们也忙了一天了,辛苦费是没有的,那几麻袋酒瓶,就交给你们去处理吧!”
马姐与丽姐的声音都变了,颤声道:“谢谢,谢谢老板……我们,一定处理好……”
普通的酒瓶,一毛钱一个都没人要,这几袋酒瓶,拿去垃圾站卖,都不够车钱的,但如果是茅台酒瓶的话,就不一样了,黑市上一只完好无损的茅台酒瓶,价格五十元。
这几麻袋酒瓶,起码有两百瓶,也就是说,马姐与丽姐这一整天的忙碌,可以换来一万元钱,能不激动吗?
马姐结结巴巴地道“白老板你看,我们工作还没有忙完!”
白珊道:“不用忙了,你们下班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好嘞!”马姐与丽姐,一人提着两袋空酒瓶,满面笑容地收工回家。
再进到李德高家中,那种极度难闻的霉味混合着食物腐烂的味道已经轻了许多了,既使是这样,秦墨仍然有些受不了,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纸巾,捂住口鼻。
我让白珊和秦墨过来帮忙,将李德高的床搬到了外面,还别说,两位保洁阿姨真是尽心尽责,床底下够不到的空间,仍然清扫得和别处一样,不见微尘。
从我第一次来李德高的住处时,我就看出来了,这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