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花?”
凝烟愣住了,这个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不曾说话的样子,她转过头,看到了一双有些茫然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在看着她,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了。
凝烟温柔地笑了,她说道:“是啊,花儿多美,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忘记很多烦恼。”
愚人已经低下了头,他看到了她的笑容,很温暖,很舒服。
这棵树下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好看的花朵,凝烟知道是那年轻人摘来的,也不知他从哪里寻得那么多好看的鲜花。
只是愚人总是低着头,她便也在旁边发呆,偶尔看着蹲在地上的愚人,觉得心里安静,忍不住就笑了。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安静下去或许会很好。
可是那天,一剑穿胸而过,女人倒在了地上,她临死前终于知道了愚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人们说的那个城主。
凝烟对剑清说:“他不是傻子,你们谁也不如他。”
现在剑清终于知道了,剑愚人的确不是傻子,他是一个疯子。
愚人的头还低着,他的剑尖朝着天空,沙哑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我看不见这个结局,但我现在看得见你们的结局。”
剑尖落下,剑清身旁的两名弟子以及一位长老瞬间倒下,脖间都有一道细细的剑痕。
剑清看着地上还握着剑的右手失神了片刻,终于被右臂的疼痛提醒过来,原来那是他的手。
好快的剑!
他痛倒在地上,惨叫哀嚎起来,剑痴的脚站在他的脸旁,并没有看他一眼。
愚人的剑微微扬起,准备杀人。
杀人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够了。”
剑主终于开口,剑府的弟子听到这个声音似乎找到了无穷希望,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剑主就在那里。
愚人抬头望着他:“为什么够了,凭什么你说够了就够了,复仇之类的事情如果我想做早就来了,我不想为她复仇,也不想为他们复仇。”
阳光照在愚人有些蓬乱的头发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持剑的手微微摇晃似乎随时就要跌下去,他看着剑主,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在他眼里,剑主已经死了,所以他才对他说很多话,因为平日里除了蚂蚁他很少对别人说话。
剑主看着愚人,却不是在看愚人,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年或许真的错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看不穿他,剑主的声音有些嘶哑地问:“为什么?”
剑主的问题只有一个,为什么你会这么强大?
愚人听懂了,他却没有回答,而是出手。
既然开口,便要出手。
过往年间天下有数的强者之一,从来没有人敢轻视剑主,因为剑主,所以才没有人敢轻视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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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主身前有一把剑,却一直没有拔出来,虽然看不穿愚人,但他并不认为这值得他拔剑。
所谓剑主,剑的主人。
剑府弟子手中的剑纷纷脱手,山门外的少年惊骇地抬起头,他们的剑飘浮在空中,进入了山门内。
东方某座学院的老人抬头向某处望去,北方草原马上魁梧如山岳的男人感知到了什么,眼神中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色彩,很多地方,不多的人,他们都看着某处,能感觉到有人要死。
有很多人死,愚人没有死,他甚至都没有理会剑主凝千万剑于一招的剑。
如一条巨大银龙,触目惊心的剑光让剑府弟子们心里发抖,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控制力,当今天下,除了剑主,谁有如此能力。
剑府弟子们想象不到还有谁能躲开这一招,他们甚至开始怜悯的望向愚人。
可是愚人从来都不需要怜悯,任何有这种想法的人都应该觉得自己很可笑,弱者才需要怜悯。
当年剑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