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抱着宁竹微,但气势丝毫不减:“而你们高家,为了宁家的兵权,不顾礼义廉耻,不顾朝廷法度,强逼一位父母双亡,兄长不在身边的女子,嫁给你的儿子,为此侯爷可曾感到一丝羞愧?”
晏时的一番话,让宣平侯面色涨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晏时太过坦诚了,他把那些见不了光的肮脏心思,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语气淡淡地说道:“高家好歹也是簪缨世家,如今是礼仪道德全无。”
“王爷一定要做的这样绝吗?”宣平侯忍不住开口。
晏时声音极冷:“绝?侯爷把朝廷的法度当成什么了,是摆设吗?”
他处处以律法为先,宣平侯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也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一凛。
律法是个奇怪的存在,但我们建立它的时候,我们带着期望和敬畏,当它已经存在却被无视的时候,我们也忽略了它的严厉,而当有人重新维护它的时候,我们又像当初建立它时那样,重新升起了敬畏。
高家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没有人敢替宣平侯说话,尤其再知道了玄衣卫的存在后。
玄衣卫不是大理寺和都察院,更不是刑部,他们只讲证据,不讲情面。
宁竹微缩在晏时的怀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想下来,可是晏时不放手。
她听着晏时为宁家说话,听着他怒斥宣平侯,她内心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多了一份敬佩。
敬佩他的不畏强权和坦坦荡荡。
敬佩他努力维护朝廷的尊严。
晏时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最后说了句:“高明远之事,侯爷不必操心,他做了什么自有玄衣卫查证,本王奉劝王爷一句,律法无情。”
说罢抬步而走,也不管身后的朝臣是何反应。
而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皇宫门口敬王府的马车正停在那里,晏时将宁竹微轻轻放在马车上,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这时左相从宫门口出来,拱手行礼后,关心的问道:“王爷身体如何?”
晏时转过身,压住不适说道:“无碍,多谢左相挂念。”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左相念叨了两句,又低声道,“王爷可知为官切忌太过锋芒毕露?”
晏时一怔,旋即淡淡一笑:“多谢左相提醒,本王心中有数。”
“有数就行,是老臣多虑了。”说完一刻也不逗留,行礼告退,像是身后有人追赶一般。
晏时收回目光,也上了马车,吩咐道:“去宁将军府。”